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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身上都是干干净净的,就他不一样,各式各样的伤口,淤青,想来也是难看的很,对谢枕戈也没什麽吸引力。
谢枕戈尽量让自己目不斜视,万念皆空,一本正经的拿着花洒给唐厌沖洗。
他的指尖停留在蝴蝶一个美丽的伤疤上,勾勒着这道疤痕的形状,他轻声道:“唐厌,感受到了麽,很漂亮的。”
啾。
响亮的一个吻,背对着谢枕戈的唐厌哼.闷一声,耳尖迅速红了。被吻过的地方火燎燎的,似是渗透到皮肤深处,怎麽都忽略不掉。
谢枕戈第一次吻的,就是这道疤,只是那会隔着衣服,远没有现在来的刺激。
唐厌双腿发软,掌心用力抵在墙上,嘴上说着放肆,若无其事的眨了眨眼睛。可轻颤的肩膀还是暴露了,他的内心其实一点都不平静。
“小先生,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这个疤,独一无二的你,配上疤痕的点缀,我从来不觉得它出现在这个位置有什麽不对劲儿,很衬你的。”
所以,你千万不要自卑。
谢枕戈就是知道唐厌有多在意,才会表现出那样的漫不经心。他压抑久了,是连发洩都不会的。
“油嘴滑舌。”
唐厌吸了吸鼻子,他何尝不知道谢枕戈的心思啊。自卑的种子栽在厚厚的土壤里,生根,发芽,却开不出来花,最后只能腐烂在泥沼里。
谢枕戈是他高不可攀的明月,哪怕是被他拉下来,落在凡尘里,唐厌也只敢远远的看着,迈不出第一步。他这样的人,是注定活不长久的,也不想活太久,等谢枕戈离开,他自有去处。
南山的公墓临着青山,面朝帝都,山脚下涓涓细流绵延不绝,鸟语花香,倒是个好去处。
“谢枕戈,你要是有事就把花洒给我,我自己来。”
“别别别,我马上,马上。”
谢枕戈认真给唐厌搓洗着,被那样的水浇下来,他肯定膈应坏了,得好好洗洗。
唐厌深吸了一口气,嘟囔道:“你快点就行。”
被喜欢到骨子里的人一寸寸划过皮肤,酥麻战栗,踩在地上的脚趾都紧绷起来。唐厌差点就□□出声,没有当着谢枕戈的面有大反应,都是他极致克制的结果。
在坦诚相待的场面下,唐厌不敢想要是真有反应,该怎麽收场。
唉,唐厌是硬生生忍着没反应,谢枕戈是有大反应,避着唐厌不敢让他发现。
苍天啊,这种时候他要还是正人君子,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不行。
问题是,他行的很,怎麽可能什麽反应都没有。
“好了,唐厌。”
谢枕戈匆匆忙忙洗了个战斗澡,给唐厌擦干头发,认认真真穿好睡衣,才拉着他从浴室出来坐在沙发上。
他掌心有一道长长的伤口,伤口边缘不太规则,看起来就是被锐器刮伤,还不是一下的那种。
“小先生,你手怎麽回事啊。”
“我抢过来的铁棍断了,没太注意,划伤了。”
呼呼呼——
谢枕戈牵着唐厌的手认真吹了又吹,轻声道:“你以后出门还是带上我吧,我要担心死了。你等下,我去拿个药。”
唐厌哦了一声,腹诽道,要是去哪都带着谢枕戈,他还不得被惯坏了啊。谢枕戈习惯时时刻刻为他考虑,他更是无差别信任依赖谢枕戈,时间长了,他脑子会鏽住的。
“小先生,这个药可能会一点点疼,你稍微忍一下。立马有止血化瘀的成分,用了这个药也不会留疤的。”
谢枕戈认真的拿小勺子挖出来,小心地涂抹在唐厌掌心。涂抹均匀之后,药香散开,唐厌嗅了嗅,霎那间,铺天盖地的记忆袭来,痛苦的,欢乐的,模糊不清的,记忆複杂到脑子快要爆炸,嗡嗡嗡的发出抗议。
“小安哥哥。”
“我走了,我明天再来。”
“好喜欢小安哥哥,以后要一辈子和小安哥哥在一起。”
稚嫩的声音萦绕在唐厌脑海,久久不散。久远到他已经回忆不起来那个人的模样,可他的声音还是那麽那麽清晰,清晰到就在耳边。
唐厌喉结滚动,几秒后豁然擡头,完好无损的手死死攥着谢枕戈的手腕,慌张又激动,手指都跟着微微颤抖。他不可置信的擡手闻了又闻,确定他没有闻错。
他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从干涩疼痛的喉咙里发出细小的呜咽声。唐厌眼眶红的厉害,紧张又期待。
“谢枕戈,这个药你是从哪买来的?”
从始至终,你都是唯一
谢枕戈被攥住的手腕生疼, 唐厌的指尖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他眼角明晃晃挂着的那滴泪,骤然滴在谢枕戈心尖上, 把激烈跳动着的心髒狠狠拽起来,高高悬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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