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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枕戈,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敢翻身吗?”
谢枕戈握着唐厌的手指稍稍用力,把人拉到自己怀里,揽着他的腰,揉了揉他的脑袋。
“我自己可以翻身的,再加一个你估计就不行了。”
唐厌唔的一声,默默指了指散架的床,无声的质问谢枕戈。
“当然,我觉得还是因为这个木板年纪太大的,肯定不是因为咱们太激烈。”
“什麽太激烈?”
刚走进来的钱忠华就听到这麽一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眼睛先看见了那张散架的床,紧接着他目光移到唐厌通红的耳垂上。
呵,是挺激烈的,床都散架了。
“谢枕戈,你还是人吗?”
他一个长辈,就是碍于谢振邺的面子,他也得好好教训谢枕戈。
太不像话了,这是什麽地方,是剧组,是人来人往的剧组,干什麽呢。
“不是,钱叔,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没有,真没有,我冤枉啊。”
听着谢枕戈慌慌张张的解释,唐厌才反应过来钱忠华可能是误会了。
“冤枉什麽冤枉,嘴巴会说谎,床铺可不会,床都散架了,你跟我说什麽都没有。”
唐厌抿了抿唇,他手指背在身后,硬着头皮道:“钱叔,你真的误会了。是谢枕戈觉得小马扎坐着不太舒服,拉着我坐床上了,没想到小床不结实。”
钱忠华半信半疑的看向谢枕戈,又仔细看了看那张床,心想,真就那麽巧麽。
“谢枕戈,你嘴怎麽回事?”
湿漉漉的,还有点反光,水润的厉害。
钱忠华突然想起来,刚刚碰到何星辰,他把奶茶又拎回来,支支吾吾的就是说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唐厌给涂的唇膏,你看。”
“哦,这样啊。”
钱忠华干咳了几声,指挥着谢枕戈和唐厌就出了门。
“你俩先去我休息室坐一会儿,一会咱们趁热打铁拍个戏。”
没一会儿,全剧组都知道,唐厌来了之后,谢枕戈休息室的床就塌了。
所有人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可惜他们是吃人嘴短,只能死死闭上嘴巴,什麽都不敢说了。
“谢枕戈,这样,正好你情绪在,咱们把你跟秦天铭表白的戏份拍一下。”
“钱导,这个戏我建议删掉。”
钱忠华疑惑的嗯了一声,他瞪着眼睛看向谢枕戈,气沖沖道:“为什麽要删掉,别说小唐今天在这,就是他不在,这个戏份都不能动。”
“钱导,卫来这个人很複杂,他前几半生是光鲜亮丽衣食无忧的贵公子,后半生是被人诬陷却找不到一点证据,深陷泥潭的在逃犯。在他人生得意的那几年就喜欢秦天铭,可一直没有表达爱意,你为什麽会觉得,他已经到了颠沛流离的地步,会跟秦天铭告白。”
“哪怕到了他生命最后一刻,他追寻的就只是一个真相。他不想拖累纯洁如白纸的秦天铭,就更不会让自己给秦天铭染上污点,告白我觉得是不合理的。卫来这个人的魅力就在于,他明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未来了,可还是永不言弃,一直在寻找机会,给自己创造未来。”
“在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的情况下,卫来一定不会选择告白,他隐忍又克制,喜欢都藏在细节里,不会说,都看他怎麽做。”
掷地有声的分析不仅镇住了钱忠华,也镇住了一旁的编剧。在他最开始的剧本里,确实是没有告白这一项,是在和钱导后续交流的过程中,又加上的内容,他也觉得不合理,没想到主角和自己是一个心思。
“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小戈,我有点好奇,你是怎麽样把这个複杂到极致的人研究明白的。”
因为,他跟卫来是一样的人。
如果不是百分百确定,有一点点未知,他宁愿努力提升到百分百,而不是草草了事。
暗恋这件小事他整整用了七年,懦弱,恐惧,谢枕戈不敢说,卫来也是一样的。
他不敢,怕稍有不慎,就万劫不複。
“小先生,正好你在,你跟我对对戏吧,我跟你讲讲。”
“我不会这些。”
谢枕戈把唐厌拉起来,拿着剧本坐到门口的摇椅上,他把唐厌抱在怀里,脑袋亲昵的架在他的肩膀上,轻声细语地跟他讲戏。
“小先生,你一会儿就说两句词就好了。一句是,卫来,我其实想跟你有个未来。还有一句是,我也喜欢你。”
这是剧本最后的一段戏,卫来倒在了黎明前,他翻案的那天。陈年旧案翻篇了,他确实没有杀人,更没有畏罪潜逃,可卫来却倒下了。
是旧伤複发,再加上伤口感染没有及时救治,死在了去医院的路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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