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页(1 / 1)
('
咔哒一声,谢枕戈把戴在手腕上的表摘下来,轻轻圈在唐厌缠着绷带的手腕上。
“唐厌,你摸。”
谢枕戈抓着唐厌的手指按在他的手腕上,长长的一道疤痕横在上面,坑坑洼洼的,跟他后背的疤异曲同工。
“这是第二次被绑架之后划伤的,我逃跑的路上伤到的,大概就跟你那天一样,我以为自己要把血流干了,硬是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伤口结痂愈合之后我就戴上了腕表,从来没有摘下来过。以后这个表就送给你了,这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的东西之一。唐厌,我从来不觉得有疤痕要怎麽样,你又帅气又漂亮,不要在意那些。”
谢枕戈之前戴着表是用来遮疤痕的,后来成了习惯,摘下来反倒不舒服。
“谢枕戈,你……”
带着皮肤温热的触感传递过来,唐厌指尖轻颤着划过谢枕戈的手腕。几秒后,他试探着擡起谢枕戈的手腕,像谢枕戈无数次做过的那样,轻轻把唇印在他的疤痕上。
“再买一块表吧,一起戴。”
屋里没有开灯,密闭的空间暗淡无光,可谢枕戈的眸子还是亮的惊人,落在唐厌身上的目光炽热到几乎能把人给吞吃入腹。
“好。”
“唐厌,我以前还想着要把你锁在我的秘密基地里。你太耀眼了,你可能都不知道,追你的人能从校门口排到教室去。毫不夸张的话,我嫉妒的要死,那些只敢隔着栅栏偷偷看你,暗暗发誓,要把你锁起来,谁都不能看。”
唐厌的体育课每次都是周五最后一节,谢枕戈放学从那边坐车过来,正好能看见藏在操场背后的唐厌。
他每次手里都攥着一本小小的书,上面写着的是盲文。眼睛微微闭着,指尖一点点从盲文上划过,侧脸被夕阳笼罩着,浑身上下都发着光。
在操场一角,很多等着跟唐厌搭话的人,有男有女。谢枕戈莫名想到每次打完球,那些人排队送水的场景,大概是异曲同工。
谢枕戈嫉妒的要死,恨不得自己从栅栏钻进去跟唐厌说话。他每次都要偷偷看上好久,确定唐厌谁也没理,才敢放心离开。
“给,小先生,我以前给你写的情书,都没来得及送出去。”
厚厚的一沓情书被唐厌抱着,似乎是有千斤重,他手腕莫名泛酸,更深地往怀里拢了拢。
他抱着的,是谢枕戈所有的少年心事。
“谢枕戈,这是我第一次收到情书。”
情书两个字跟他是联系不起来的,他印象里的高中除了霸淩者,施暴者,剩下的就是装聋作哑,视而不见的默许者。一个班都是刽子手,每一刀都砍在唐厌心尖上。
乡下人,乡巴佬,瞎子,骂人的话他听的多了都免疫了。他从来没觉得,在那样的环境里,还能接收到一点点善意。
“不对,是第五十二次,我写了五十二封,最后一封是咱俩重逢的前一晚写的。那会我想好了要碰瓷你,你要是不理我,就搬出来我是小呆,要是还不理我,就厚着脸皮经常约你出来,没想到啊,你给了我那麽大一个惊喜。”
他搬进唐厌的别墅时,都恨不得敲锣打鼓,让全世界都知道,他小心翼翼走了六年,终于在断崖处上了唐厌的岸,还是唐厌主动的那种。
“谢谢。”
谢谢你能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让我知道,我从来都不是孤军奋战。
“咳,小先生,我想给你念一封。”
唐厌下意识搂紧怀里的情书,耳垂染上星星点点的红意,他避开谢枕戈伸过来的手指,轻声道:“我想自己看。”
“好,等你眼睛好起来,保证你看到腻。”
时间太久了,久到谢枕戈已经记不清写下第一封情书时的场景。只记得当时心如擂鼓,一笔一划,手心的汗湿濡一片,要把粉色的信纸浸湿了。
第一封是写给黎安的,他的小安哥哥,后面他改了称呼,改了落款,认认真真写下自己的名字。
“宝宝,你要是看见什麽矫情的文字不许笑话我哦。那不是现在的我,是幼稚的一腔孤勇,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我。”
“那可说不準,我到时候还要大声读出来的。”
唐厌偷偷的笑着,他纡尊降贵一般把怀里的信递给谢枕戈,“你找个盒子装起来吧,我好拿走,我怕你把略显矫情的信偷走。”
谢枕戈哭笑不得,无奈道:“宝宝,在你心里我的形象已经这样了吗”
“哼,谁让你爱说谎的。”
“好好好,再拿个锁给你锁起来,要看的时候再打开。”
谢枕戈把挂在墙上的风铃取下来,在唐厌耳边拨弄着。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