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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从何说起？你见我不也才一两次，你认出我，可比我认出你快多了。”这话似乎带着刺儿，但是又好像又是在夸他。那小厮一瞬间都不知道如何继续了。

只是他到底是李善长身边的，就是再蠢笨的，在那麽个人精身边久了，也渐渐沾染了些。

只是腼腆的笑了笑，“下来为主子买些纸笔罢了。偶然间看见了您。我们主子就在那马车里头呢。”

看来对方这是挑明了。

左文清没了法子。只好跟着那个小厮过去了。那小厮到了之后也不上去，只是说，“主子很是喜欢和经历说话呢。不如和我们主子多聊几句才是。”

左文清心中骂得兇，面上却一点神色没露出来，擡脚上去了。

里面那可是个做戏的好手，他还得好生费点心思应付呢。

李善长正坐在里头，手上随意拿着本书。只是他手中的可就不是话本子了。

左文清不经意看到了一眼，迅速垂眼。

《春秋》

“见过韩国公。”

李善长这时候才擡头，声音不轻不重，“原来是左经历。”

「呵呵，你会不知道吗？老狐貍。刚伙同着那刘伯温坑我一大把，还好意思在这里装腔作势。」

“是呢。方才见了您的小厮，听了您在这里，我可是紧赶慢赶的就过来拜见了。”

左文清故意把自己说得粗俗些，希望李善长放过他一点。

李善长却接话，“这话怎麽这麽说，你可是少年人杰，聪慧得很的。就算你不来主动拜见我，我也是要去的。”

「呸！什麽东西？」

左文清表情纯然崇拜，“有韩国公这句话，下官真是…”

李善长被他这省略整得一笑，知道这小子背地肯定骂他呢。也不和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手带着袖摆一带，放到了自己膝盖上。

“对了，这些日子我听着旁人似乎是说，你向都察院请假了？”

左文清都不必问是谁说的，就李善长这个信息渠道，只怕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来找他罢了。

如今这算是他找着空閑了。

“正是。这是陛下罚的，我自然得受着。”

左文清七绕八绕，藏头去尾的说。李善长想问的消息没问到，他倒也不是很着急。也开始和左文清閑扯起来。

好像刚才打听圣旨的人不是他一般。

只是在左文清下马车的时候说了一句，“左经历可见过那位南阳侯？说起来，他可是新贵得宠得很，却连我都还没见过。只听说过他本人医术高超，且嗜财如命，你觉得呢？”

左文清心下一跳，面上压得紧紧的。

“这，下官也不太清楚。不如韩国公去找陛下问问吧。”

随即下了马车。心中累得很，应付聪明人，还是这种聪明绝顶的人，真是害怕说漏了半个字就被人捉住了。

他哪里敢和那李善长说有关于安南的事情。不说他知不知道。光是先前看陛下的态度就知道，这圣旨下得无声无息的。旁人都不知道他是为什麽请假两旬。那陛下自然是不希望有别的人知道。

这件事儿，瞒着最好。

左文清抱着这个心思终于进了府门，可算是能稍微安静休息一会儿了。

李善长则是在左文清离开之后，等到了外面小厮说左文清已经进了府门，这才让人驾车离开。

左文清确实是个聪明的，刚才那麽一番话下来，竟然是滴水不漏。

没办法，只好动用这下策了。

“让人偷偷跟着，别近。确定个位置就好。”

「啧」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一直有人在跟着自己。而且是在自己即将到达的时候，自己才发现的。

都这麽近了，对方应该已经完成目的了。

韩国公果然还是这麽霸道啊。

既然瞒不住了，那自然得告诉对方一声。

安南正想让左文清继续给自己剥西瓜子呢。就看到对方难得非常严肃的走了过来。

“你是说，李善长在打探我？”

左文清点了点头。说起来倒也正常，谁让陛下对他如此之纵容于特殊。就是不关心这些的人都知道南阳侯如今炙手可热。

更何况是本身就身处其中的李善长，本能的打探消息，本能的进行估计，这对于李善长来说理所当然。

“下官也不知道他是想要做些什麽。只是今日行径，确实让人厌恶。”

“你是怎麽确定那是李善长的人？”安南关注点却和左文清完全不同。

左文清自然是将昨日见过李善长的事情同安南说了。

“倒是没想到，你居然会直接同我说。”

左文清这样的聪明人，安南见过不少。聪明人所会的，明哲保身是最基本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