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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在这位面前,那简直就像个臣子一般了。
左文清不敢多想,赶紧低头。
安南则是坚持了自己的说法,“让我和他见一面吧。”
朱元璋有些犹豫,到底还是答应了。决定在李善长和安南见面之前一定要好生敲打他一番。千万不能说些冒犯仙人的话。
“就明天吧。刚好。”
“这般急吗?”安南的话让朱元璋有些犹豫,安南却坚定得很。
于是第二日的时候,朱元璋只得和那日带着左文清来这里一般,也把李善长给带了过来。
李善长自然是被安排到了和朱元璋一辆马车之上,朱元璋还有话要对李善长说呢。
于是本来就稀里糊涂被带到马车上面的李善长,又稀里糊涂的被朱元璋揪着说了许久有关于如何说话的问题。
李善长自认为自己虽然没有刘伯温那麽会说话,但是也绝不是什麽说话难听之人吧。有些不理解朱元璋拉着他是为了做什麽。难不成最近他有说什麽冒犯的话了?
直到下马车,李善长都还不清楚这是哪里。
他虽知道安南的住处,却还一次都没来过。
眼见着朱元璋直接推门进去了,他便也跟了上去。
却没想到院子中还有其他人。
他猛的一皱眉,却没打算说话。因着毕竟是朱元璋还在这里。结果一错眼,居然看到了左文清。
李善长一呆,但他是何等聪明的人,几乎是立刻猜到坐在院子中另一个青年模样的是谁了。
陛下带他来见那南阳侯?
李善长拧眉,有些不解。却没打算自己先开口。
朱元璋则是沖着李善长道:“坐着的那个是朕最近才封的南阳侯。他今日找你。”
找他?这南阳侯到底在想些什麽?
他这才将目光对向安南。比他想象中年轻了太多。
容貌风姿都是世间罕见。
那南阳侯平淡的看了过来,眼中没啥变化。接着头微微一转,“左文清,你去屋子里。”
李善长没多说什麽,只是看着。
朱元璋本来还想着留下来的,却没想到安南这时候看向他,“陛下也先进去吧。”
这话引得李善长一惊,这是什麽语气?怎麽对陛下如此?
陛下居然也无多话,就那麽进去了。
陛下何曾是这个性子过?李善长满脸惊异,还来不及藏着,就被安南看了个正着。
“坐吧。”
李善长盯着安南看了一会儿,没说什麽,也坐下了。
“听说你到处打听我?”
这南阳侯说话倒是不客气。只是想了想方才他对于陛下那态度,倒是差不多。
“南阳侯这是哪里的话,我可没这样的功夫儿。可是听了什麽閑话?”
李善长说起话来,那自然是官腔浓厚得很。对于他们这等人来说,这话说得要合他们的身份,与此同时,还得表达出自己的态度。
而在他看来,方才安南所说的那一番话,可是极其没有分寸的。
可是到底顾念着陛下对他很是重视,没有多言。
安南这才擡头对着李善长看了一眼,见对方眼中略有轻视意。这才恍然。
他实在是很久未曾和这些高官言谈了。不自觉就用了先前和徐文昭,商柯交谈时候的习惯。
只是对面这位可不是徐文昭,更不是商柯。简简单单是不可能得到对方真心话的。
于是安南展颜一笑,“韩国公。”却只是道了一声对方的官称,没了后话。
这人实在是奇怪。李善长没忍住,皱了一下眉头。
冷下声来,“今日不知南阳侯叫我来,所为何?”
安南却没接他这话,另开了头,“韩国公是陛下身边肱骨之臣。”
李善长眉心稍微舒展一些,却不料下一句,“韩国公可会觉得对陛下心思了如指掌?”
李善长当即站起来,“你这是诛心之言!我要见陛下。我同南阳侯没什麽好说的。”
安南自然也知道自己这话肯定对于李善长来说过于冒犯,只是,他今日本就不是打算温存着说话的。
“李善长,刘伯温,你们俩明面上虽说针锋相对。但是韩国公觉得若是这浙东党和淮西党有哪一方永远消失了的话,另一方,真的就从此长久了吗?”
李善长本欲推开门,却听到了安南这句话他的心仿佛被一下子敲中了。
他一瞬耳鸣,蒙的转头去看安南。
“坐吧。韩国公。”
对于李善长这等聪明人来说,根本无需多言。他饱读史书,那些前朝谋臣的例子比比皆是。多少兔死狗烹,多少党派之争,到了最后往往都是两败俱伤。
他这段日子一直在逼刘伯温隐退,却忘了,他们这位陛下是绝不会允许有臣子在朝中是一言堂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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