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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什麽。”江耀并未说出自己的疑惑，第一次来的时候没有问出口，现在更不会。

葛欣怡说过，好奇心害死猫，在不涉及自身利益的前提下，安静的当一个局外人才是明智的选择。

察觉到有人看自己，江耀擡头看去，果然找到了目光的来源。

是一个看起来有三四岁的小女孩，她身上穿着电视剧里才有的古装，一双大眼睛正好奇的打量着他。

许是错觉，江耀觉得这个小朋友眼底的意味深长，并不是一个小孩该拥有的目光。

古怪的地方，出现古怪的人，江耀习以为常。

在江耀收起目光的同时，身侧的人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低沉：“走。”

他大约是认识这个小朋友，但不打算和她打招呼。

他在紧张？江耀能明显感觉出裴玉柏的情绪变化。

看着走远的两人，小女孩弯了弯嘴角，嘴里哼着一首听不懂歌词的歌，蹦蹦跳跳的朝着上面走去。

和往常一样，裴玉柏和这所道观的观主不知道在商议什麽事情，江耀则是坐在偏僻的凉亭里欣赏大自然的风景。

“大哥哥。”

稚嫩的声音拉回了江耀飘散的思绪，他看去，是不久之前才见过一面的小女孩。

她不知道什麽时候坐在了他对面，双手撑着脸颊，笑眯眯的看着他。

“小妹妹，有什麽事吗？”江耀习惯性的带上了假面，嘴角的笑意看起来阳光又亲和。

他很适合笑，嘴角扬起时如同夏日里灿烂的烈阳。

每次看到他笑，裴玉柏都会瞬间沦陷，哪怕他无比清楚这只是江耀的一层面具。

“大哥哥，虽然你笑起来很好看，但是我觉得你还是不笑为好。”

面对这张老少通吃的笑脸，小女孩显然有不同的见解。

“为什麽？”江耀收起笑容，目光探究的看向这个绝不会超过四岁的小女孩。

“因为你并不想笑，不是吗？”小女孩的目光一直落在江耀身上，和他对视的瞬间，小女孩明显顿了顿，随后又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

江耀不太喜欢她看向自己的目光，理由听起来有些可笑，他感觉这小孩似乎能看穿他的灵魂。

让人无所遁形，也很难让人喜欢起来。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小女孩再次发问。

“你说。”江耀难得好奇。

“如果上天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会不会想要换一种人生？”

这个问题有什麽意义吗？

“不会。”如果二字，在江耀这里是不成立的。

人生没有如果，更何况人生重来这种假设，根本不可能出现。

会産生这种假设的人，无非是无法把控自己的人生，做事从来不知道考虑后果，事后才知道后悔。

江耀不是这样的人，因为他做任何事情都要经过深思熟虑，哪怕结果再如何不好，那也是他已经料到的结局。

既然做了，就不该后悔，不该遗憾，过去的终究过去了，当下和未来，才是他该考虑的事情。

为自己所谓的每一个决定负责，同样是葛欣怡教会江耀的生存法则。

听到答案，小女孩笑了笑，又问了一次：“即便回到过去，你依旧会按照原有的轨迹过完一生吗？”

这个问题有意义吗？江耀耐着性子，颔首：“嗯。”

他回答的时候没有在看小女孩，自然也没有发现小女孩的目光在问第二次的时候，就已经把目光落在了他的身后。

“江耀，过来。”

身后传来熟悉的清冷嗓音，不知何时，裴玉柏出现在了凉亭外。

同时，小女孩也开口：“江耀，我叫乐正子婴，很高兴认识你。”

子婴看向一脸警惕的裴玉柏，再看看眼前的江耀，笑意渐浓：“你们很般配，以及，我们应该还会再见面的。”

回去的路上，是江耀开的车，裴玉柏坐在副驾驶，挡风玻璃外是寂静的夜色，此时车子正行驶在没有路灯的路上。

裴玉柏看着窗外，吹来的风让他散开的头发飘散。

“你不想问我点什麽？”

“不想。”

事不关己的态度，让从不轻易动怒的男人暗中咬牙。

果然是个小混蛋，因为不在意他，所以从来不关心他的古怪。

明知道答案，裴玉柏还是生起了闷气，想咬人，他一生气，就想咬江耀，咬他的唇，他的耳朵，他的脖子，他的肩膀……

就这麽一路咬下去，留下属于自己的印章，让这人不得不时刻想着他，念着他。

裴玉柏的内心深处是希望江耀能问他，他想把这些秘密告诉他，爱侣之间互相分享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是一种信任的表现，他想和江耀近一点，再近一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