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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失落的情绪悄然划过心头,裴玉柏嘴上嗯了一声,慌乱之余,把本该丢给江耀的洗的菜洗好了。
洗完了需要的食材,裴玉柏拿起盆子站起来,匆匆离开的背影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江耀没有选择跟上去,他盯着手指上的血迹,又瞟了一眼地上,试图寻找那根被他随手丢开的细细发丝。
嗯,破案了,各种方面的。
江耀将手指放到水流下,看着顺着水流淡去最后的血色,一道无可奈何的叹息随风而逝。
那双黑瞳里只剩下还未及时完全散去的複杂。
这次吃饭的时候多了一个人,也就是那个叫子婴的小女孩。
子婴放下碗筷,对裴玉柏说:“很好吃。”
又看向旁边的江耀,弯弯唇:“要下山了?”
江耀看她一眼,点头,正打算起身,就听到对面的男人开口:“洗碗。”
裴玉柏擡眼看过去,态度理所当然:“我做饭,你洗碗。”
后面还藏着一句彼此心知肚明的“难道不应该吗?”
反正如今的裴玉柏认为很应该。
“好。”江耀没有反驳他,也没有表露不悦,听话地坐回去,耐心等裴玉柏吃完。
裴玉柏细嚼慢咽,以往能吃完一碗饭的时间,他现在连半碗都没吃完。
江耀的目光全程没看他,盯着吃完的空碗发呆。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子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明明什麽都知道,却也什麽都没说,眼底还有一抹兴味。
她也不嫌自己在这里多余,因为这两人一定比她本人还希望她能继续待在这。
总不能一直不吭声的坐着,子婴又喝了一口鲜美的鸡汤,问:“裴先生为什麽上山?”
闻言,江耀第一时间看去,因为他记得对方说过她能看到别人的过往和未来。
如果没有作假,又为什麽要明知故问。
为了什麽?裴玉柏面无表情的咀嚼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出声:“治病。”
至少上辈子是为了治病,残缺的读心能力严重影响了他的日常生活,虽然有江耀这个“屏蔽器”在身边,但裴玉柏也无法时时刻刻把他绑在自己的活动範围内。
所以他需要有能力的人进行治疗。
重生后能力变异,且无异常,他自然无需再上山找那个隐居的老道士,所以他上山只有一个目的——
裴玉柏的狭长凤目盯着这个看似只有三四岁的小女孩。
他和江耀双双重生,会不会和她有关系?如果有,她有什麽目的?
这就是他上山的原因,可惜他之前每次来,都没有找到这个人。
在上一世的时间轨迹里,他是在和江耀结婚的第二年,才知道有对方的存在。
在过去的几年里,也只见过几面,而每一次见面,对方的容貌和当初没有丝毫的差别。
一开始裴玉柏以为是基因问题,侏儒症长不高,但他之后接触过这样的人,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面容不可能毫无变化。
这个叫子婴的小女孩身上的每一个特点,都实实在在的说明,她就是个三四岁的幼童。
至于心智多少岁,就不得而知了。
“那祝你早日康複。”子婴佯装看不出裴玉柏眼底的探究,扭头去问一直安静不出声的少年。
“我昨天问你的问题,你想好了吗?”
江耀看去,余光瞧见对面的男人支起了耳朵,暗搓搓的偷听。
僞装得再好,总会在不经意间露出破绽。
江耀只当没有看见,给出了迟来的问题答案:“不好奇。”
他为什麽要在意自己和裴玉柏的未来?这个答案没有丝毫的悬念,已经在他们死亡前达成了一致。
往后的人生,江耀不会去招惹裴玉柏,裴玉柏也不会靠近江耀。
所以江耀和裴玉柏,没有未来。
裴玉柏完全听不出两人打的哑谜,更不可能主动询问,因为在江耀的眼中,他只是一个毫无干系的陌生人。
哪怕,他明知道江耀拥有上一世的记忆。
哪怕,江耀也很清楚他就是和他同床共枕十年的裴玉柏。
明明彼此都清楚,却也都不愿意捅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忽然间,裴玉柏觉得挺没意思的。
“我吃饱了。”裴玉柏放下碗筷,起身朝门口走去,跨到门外的时候,又说,“告诉观主,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早就没有必要来了。
江耀站起身,收拾碗筷,子婴按住他的手:“不用了,我来吧,再不下山你可能打不到车回城了。”
江耀盯着那只明显是孩童的手,又扫了一眼子婴。
什麽都没有听到,是只针对裴玉柏的特异功能?还是只听不到这个小女孩的心里在想什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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