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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身上的那些细微的变化，让江止涛认为是机会的同时，也不免感到忧虑。

因为人总是在挫折和逆境中成长得最快。

江止涛猜测，莫非是昨天在沙滩上见到的那个男人导致的？那人看起来比江耀成熟，应该不是学生。

莫非是那人让他家小耀耀发生了改变？情伤？

江止涛在脑子里设想了很多，让他忍不住问出了一句明知道是冒犯，却还是想要知道的话。

“你和昨天那个人是在吵架，还是……分手了？”

让他演那麽一出戏，百分百是闹别扭了，就是不知道严不严重，那天之后有没有和好，还是直接分了？

江止涛以前从来没想过他能和江耀讨论感情话题，并且话题里的另一个人同样是个男性。

比起那些微妙的感情，他更迫切的想找到让江耀産生变化的原因。

“不认识。”江耀也没想到江止涛会突然提起昨天的事情。

不仅是江止涛觉得江耀变了，江耀也觉得江止涛变了，起码上一世的他从来都不会这麽没有分寸感。

上一世，他们两人一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生疏感，应该说，在江止涛发现他和葛欣怡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时候，就放弃“拯救”他了。

江止涛并不意外江耀会否认，不然昨天也不会闹那麽一出。

“看来是吵架了，吵得还很兇。”

自顾自的话语，让江耀放在桌上的手指点了点桌面，盯着江止涛。

“你这样很讨厌。”

江止涛十分有自知之明：“我知道，太没有边界感了是不是？”

江耀丢给他一个你知道就好的冷淡目光。

不料江止涛丝毫没有要收敛的意思：“可是爸爸觉得对待我们小耀耀，没有边界感或许是最好的。”

那声黏糊糊的“我们小耀耀”，还有后面可笑的结论，让江耀心头生出烦躁，想说一句“但我不喜欢”。

没说出来就觉得有种撒娇的微妙感，所以话到了嘴边就只打了一个回旋，咽了回去。

这样的反应，让江止涛愈发得寸进尺，看来昨天那个男人果真和他家小耀耀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所以才会忽然问他喜欢是什麽感觉。

虽然最后话题绕到了葛欣怡身上，但现在看来大概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很喜欢他？”

江耀眼皮一掀，盯着对面愈发放肆的男人，硬邦邦的开口：“不喜欢。”

“那他肯定很喜欢你。”

江止涛可是记得那个男人当时的眼神，分明是醋到了极点，偏偏某人还非要在上面火上浇油。

江耀不说话了，江止涛感觉很新奇。

“你们怎麽认识的？他应该大你几岁。”江止涛无法从面容判断出对方的年龄，但那人肯定是比江耀大的。

只是儿子这个月才刚成年，江止涛不免担心起来，因为一个心理健全的成年男性，是不该，也不可能招惹还在读书的未成年。

他担心江耀吃亏。

难道是对方死缠烂打，小耀耀烦不胜烦？可看起来又不像……

江止涛也是第一次接触到儿子的感情私事，难免胡思乱想。

江耀自然也瞧出了他眉宇间的顾虑，也知道这人肯定在脑子里想了一堆有的没的。

他拿起手边的杯子，等到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落，才开口：“我们以后不会有任何关系。”

这句话算是间接承认了之前有关系。

只是江止涛不知道这个“之前”，指的是上辈子这个时间节点的“之后”。

“那就是分手了。”江止涛得出这麽一个结论。

江耀：“……”

江止涛思索：“失恋了，我是不是该和你喝一杯？”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情，他实在没什麽经验。

江耀无语的吐息：“我不喜欢喝酒。”

虽然他不是滴酒不沾，但非必要情况下，他不会主动找酒喝。

不说健不健康的问题，就说味道，他不喜欢。

江止涛：“我也不喜欢喝。”

说完，男人特意停顿了一下，仿佛后知后觉，道：“你不否认你失恋了，所以你还是喜欢他？”

江耀已经懒得和这人说话了，纯粹是没话找话。

江止涛丝毫不觉得自己在尬聊，但是也知道点到为止，这次他直接起身：“我来收拾，待会儿我们继续。”

江耀抖眉。

继续什麽？他好像没有表现出任何想要聊天的欲）望吧？

葛欣怡当年知道这位前夫竟然还能这般没皮没脸吗？还是上了年纪，人的脸皮就变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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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

连续几声喷嚏响起，男人吸了吸鼻子，从胳膊窝下面拿出温度计，举起来查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