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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这人犯了一些事，进去了，你乔阿姨趁机起诉离婚，又带着小航离开了家乡到了陵市，你乔阿姨也没想到他会提前出狱，更没想到还找到了她。”

其实江止涛知道的也不多，如果在路上遇见那个歹徒，他也不知道对方就是妻子的前夫。

他现在挺好奇一件事：“小耀耀，你是怎麽知道他身上有刀？”不然儿子也不会提醒他有危险，更不会及时救下乔雨桐。

江耀敷衍回複：“猜的。”

当然不是猜的，他猜那种东西做什麽。

只是冷不丁想起一件事，上辈子江易航上门求他的时候，似乎提到过江止涛在他离开陵市后过的第一个春节，差点被人砍死，进了重症救护室。

他们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永远都是无法接通。

当然无法接通，因为江耀到了兰市之后就换了新号码，早就不用那个号码了，他当时甚至都没有特意注销，那张卡上面也还有很多花不完的话费，他就是把手机卡撇断丢垃圾桶，就彻底抛之脑后了。

所以江耀在后来的好几年里，并不知道江止涛曾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差点死了。

就差那麽一点，就和葛欣怡的死亡一样，在他看不见，听不见的地方，悄无声息的离去，再也不会出现。

“既然知道她身边有个不确定因素，为什麽要自找麻烦？”江耀冷冰冰的开口，“你不蠢，谁蠢。”

江止涛叹了口气，示意江耀坐到自己身边。

“小耀耀，在感情的世界里，是没有那麽多理智可言的，如果事事都要瞻前顾后，权衡利弊，很多事物都会失去它原本的面貌，变得不再纯粹，那又有什麽意义呢？”

江止涛知道一时半会儿也扭转不过儿子根深蒂固的世界观，于是用一种轻松的口吻转移话题：“看来今天这顿年夜饭得吃回锅饭了。”

这麽久了，桌子上那些菜肯定都凉了。

江耀没有回应，垂下眼帘，随后从椅子上站起来，从唇里吐出一句：“当年你放弃我，是属于理智，还是失了智？”

江止涛怔住，看着儿子半晌没说话。

等他想说什麽的时候，来了解情况的民警已经到了。

又折腾了许久，一家人才从派出所出来。

乔雨桐一脸歉疚：“都是我的错。”

江止涛安抚：“错的是犯错的人，不是你。”

江耀看着男人将女人搂在怀里轻声细语的安抚，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

“你去哪？”江易航叫住他。

江耀没说话，人已经走远了，乔雨桐叹气：“这孩子肯定是怨我了。”

毕竟如果不是她，也不会招来发疯的前夫，江止涛更不会受伤。

江止涛语气複杂：“这事和你无关，是我们俩之间的问题，我和小耀耀有一些过不去的……陈年旧事。”

江耀没有开车，在这个谈不上陌生，但也谈不上特别熟悉的城市漫无目的的閑逛。

不知不觉，人已经站在了花店门口。

卷帘门上还贴着那张歇业的纸，这条街也冷冷清清，大学放假，又是除夕跨年夜，自然都在自己家里热闹，要麽就是在市中心活动，怎麽也不会到这里来。

江耀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二十三分钟就是农历新年了。

因为不是市中心，不少人都在放烟花爆竹，距离江耀的位置有近有远，空气中还飘来了特有的气味。

他垂首，看着手机，等到回神的时候他已经把手机放在耳边，听着拨打电话时发出的嘟了两声，就顺利接通了。

“喂？”

“……”熟悉的嗓音穿过手机听筒，江耀的呼吸跟着慢了下来。

那头的男人自然知道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不然也不会接得这麽快。

只是江耀不说话，裴玉柏也不打算开口，因为他想知道江耀在这一刻会对他说什麽。

“裴玉柏。”

“嗯？”

“我……”

一声我字之后，久久未出声。

“别跑！”有小孩子的嬉闹声响起，就在江耀身后不远处，同时似乎也响在手机里。

江耀似有察觉，转过身，看见三个七八岁大的孩子拿着摔炮，在空蕩蕩的马路上玩闹，不一会儿就跑远了。

不过有一个人还站在江耀的视线範围一动不动，这人同样将手机放在耳边，静静地望着他。

裴玉柏并不意外江耀会转身，本来他也没想躲着他，只是刚好他到了，江耀又给他打了电话。

裴玉柏并没有因此挂断电话，沉声问：“怎麽不说了？”

“我可能……”

“可能？”

“我有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