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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问题，伊恩蹙眉，堪称精致的五官带着困惑，如同陷入了一个不知道如何回答的难题。

他迟疑：“可能是……朋友？”

“可能？”雀斑女佣不太明白他为什麽要迟疑，如果只是看画的话，两人的关系分明很不错，更何况伊恩如此用心的画了这麽多天，明显很在乎这个小男孩，怎麽不算是好朋友呢？

不过从画上的年纪推测，对方现在也成年了吧？如果伊恩先生的传闻是真的话，那他们也有十几年没见了，感情淡了似乎也很正常。

伊恩解释：“我惹他生气了，他可能再也不想和我做朋友了，也可能永远也不愿意回忆起我们在一起的一切。”

伊恩伸出手，抚摸着画上的黑发小男孩，深深的注视小男孩可爱的笑容，下一秒目光仿若被烫了一下，他又不着痕迹的移开。

“伊恩先生做了什麽？”雀斑女佣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伊恩把画笔丢到一边，淡淡：“一件很过分的事情。”

“很过分的事情？能具体说说吗？”雀斑女佣很想帮帮这个看起来纯洁无垢的男人，这样的人，又能做出多过分的事情呢？小孩子之间无非就是一些小打小闹罢了。

伊恩扯着嘴角：“那是一件我认为不过分，但那时候的他却觉得很过分的事情。”

伊恩用手抚上了自己的脖子。

有多过分呢？大概是过分到让那人用小小的身躯扑上来，恨不得用那两颗可爱的小尖牙，撕咬他脖子的程度吧？

“或许你该真诚的道歉，他感受到了你的诚意，一定会体谅你的。”雀斑女佣下意识认为这里面一定有误会，她和好朋友闹脾气的时候，只要有一方肯主动低头，不开心的事情很快就能过去。

“道歉？”男人挑眉，“道歉就能原谅我了？”

这对他来说是个新鲜的词彙，他从来不道歉，因为他从未觉得自己所做的每一个决定有任何抱歉的必要。

“应该可以。”看着男人期待的目光，雀斑女佣决定再次询问，“能说说你具体做了什麽吗？”

伊恩看着她，笑了一下。

“也没什麽，我杀了他的Zoey。”

雀斑女佣吓了一跳，往后躲，因为她的名字也叫Zoey！

她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是伊恩口中的那个Zoey，却还是紧张地捏紧了手心。

伊恩自然知道这位时刻监视自己一举一动的女佣叫什麽名字，不甚在意的看向画板，淡淡解释：“那是他的狗，还是我给它取的名字。”

听到自己的名字也是一条狗的名字，雀斑女佣下意识看向画里的牧羊犬，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

看着画里的金发小男生，又看向眼前的这张脸，雀斑女佣很快镇定下来。

只是一条狗而已，死了就死了吧，而且她不觉得伊恩是故意害死那条狗的，肯定有什麽误会。

“是不小心伤到了它，才死的吗？”

听到这人给自己找了一个无辜的借口，男人再次看向那幅画，伸出的指尖触及那条和小男孩抱在一起的牧羊犬，那双漂亮的眸子阴沉死寂。

“不，它就该死。”

没有情绪的语调，立刻让雀斑女佣打了一个冷颤，如此明媚的阳光，都拯救不了她冒出的阵阵寒意。

“它不该存在，它会改变我的耀，我们本该是一样的，这样没什麽不好，他太重视它了，这显然是不对的，所以它有罪，只有它死了，耀才会彻底属于我。”

伊恩再次拿起画笔，沾上了红色的颜料，朝那只牧羊犬再次挥舞画笔，寥寥几笔，鲜红的颜料就掩盖了那只狗的蹤迹，红色的颜料也不可避免的沾到了那个黑发小男孩。

“只要道歉就能获得原谅？或许我应该这麽做，可是见不到他怎麽办？我明明都要见到他了，那个该死的女人却不让我见他！”

“我要告诉耀，那明明是葛欣怡给我下的一个套，她明知道我会做出什麽样的选择，却还是任由他把它送到了我的身边。”

伊恩拿着画笔的手用力插到了画纸上，用力一划拉，很快就破了一个洞。

“明明葛欣怡才是那个魔鬼！”

男人情绪激动，雀斑女佣吓得不敢吱声，因为伊恩现在说的不是她熟知的语言，她一句话都听不懂，她现在只能看出他的情绪不对。

一想到这个如同精灵一样的美丽男人存在精神问题，雀斑女佣浑身都在冒冷汗，开始后悔说那些话了。

伊恩再次用手抚上小男孩的笑靥，低喃：“这麽多年过去了，你还记得我吗？好像病好了之后确实不记得了，江耀，你就这麽轻易的把我忘了……没关系的，我总会让你想起来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