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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欣怡在面具下面挑眉:“算是?这可不算是什麽有诚意的回答。”
裴玉柏本来就不会跳舞,慌乱之余,踩了葛欣怡一脚,虽然看不清她的脸,裴玉柏还是能感觉她似乎有些不愉快。
“对不起。”裴玉柏连忙道歉。
“你和我以为的儿媳不太一样,除了性别有点意外,年龄和性格更让我意想不到。”
葛欣怡依旧有话直说,绕圈的时候,眼神瞟了一眼旁边,裴玉柏下意识看去,发现江耀也加入了舞池。
裴玉柏认出了和江耀跳舞的女伴,是江耀二伯家那边的表妹,因为他记得她脖子上的蓝宝石项链。
“看来有的人是不想让我了解你,正好,要换舞伴了。”
话音才落,裴玉柏就发现周围的人动作一换,舞伴就进行了一番对调,裴玉柏手忙脚乱,对变成和自己跳舞的表妹说了声抱歉,退出了舞池。
曲风也陡然一换,比刚才舒缓优雅的舞蹈热情了许多。
学会社交舞是江耀的必修课程,哪怕后来再也没有和谁跳过,但刻在肌肉里的记忆还是轻易被激活,应付自如。
在他手上转了一个圈,葛欣怡才慢悠悠地开口:“有点好奇你为什麽要来?就为了和我赌气?”
江耀抿唇,等到跳到第二支比较舒缓的舞蹈,他才开口:“为了祭拜死掉的葛欣怡。”
听听这话,果然还是赌气,是打定主意不认她了。
葛欣怡笑了一声:“难道不是为了给我看看你的选择?”
她意有所指的看向不远处的长发男人,玩味询问:“江耀,如果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我和他,你选谁?”
裴玉柏能感觉到这对母子的目光同时看向自己,不由紧张起来,难道是在聊自己的事情?葛欣怡不满意自己,对江耀说了?
江耀收起目光,再次对上了女人含笑的眸子,在年幼的记忆中她很少对他笑,却从不吝啬对别人笑。
不过他也明白,她对其他人的笑无非和曾经的他一样,只是一层僞装的假面罢了。
葛欣怡也不催促,一边挪动轻快的步伐旋转,一边耐心等他回答。
江耀也给了她答複:“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听到这话,葛欣怡挑唇:“有进步。”
冷不丁的夸赞,并未让江耀産生太多的反应。
葛欣怡又问:“逢场作戏?还是真心喜欢?”
眼看第二支舞要结束了,江耀不答反问:“你有没有后悔……”
话音未落,曲终舞毕,那句话也消弭在江耀的唇边。
两人没有再加入舞池,江耀微微抿唇,似乎觉得没什麽意思,转身就要离去。
“江耀,我从来不后悔我做过的每一个决定,包括你想问的那件事。”
江耀停住脚步,侧目看去,女人正在顺手拿了一杯侍者端着的酒,抿了一口,才慢悠悠的补充一句。
“你的名字,是我取的,如果不是葛耀读起来没有江耀好听,我是不可能让你和江止涛姓的。”
至于江黯取了中文名为什麽也要姓江,完全不重要,她也没必要和江耀说起江黯的事情,因为不重要。
“给你準备好了机票,现在收拾东西赶去机场还来得及,不然我就当你放不下我给你的一切,想要继续留在我身边,乖乖听我的安排。”
葛欣怡端着酒杯,站在江耀面前,轻轻摇晃:“你的选择?”
“葛欣怡。”江耀终于叫出了这个名字。
葛欣怡眸中带笑:“肯把我複活了?”
江耀没有理会她的调侃,缓慢而坚定的说:“我还是和以前一样讨厌你。”
葛欣怡并未生气,也知道了他的选择,将酒杯随手往旁边的桌子一放,转身的时候丢下一句:“希望你能永远这麽讨厌我。”
“但我希望你能活着,永远都能这麽自由的活着。”
听到江耀说的这话,那道背影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回头说什麽。
江耀站在原地,目送那道他永远在第一眼就能认出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交错行走的人群中。
他刚才想问她的事情是,有没有后悔过曾经决定要生下他,哪怕只有那麽一秒?
不仅仅是这个问题,他其实还有很多想问的,比如当初游轮爆l炸是怎麽回事?是有意为之?还是单纯的意外,她又是怎麽活下来的?
又比如江黯,他的存在代表了什麽?
又或者找一个他永远无法找到的询问对象,问一个再也无法知道答案的问题。
这辈子之所以活着的葛欣怡,是因为他和裴玉柏重生导致的轨迹偏差存活?
还是上辈子的葛欣怡,其实也同样活着,只是那时候自己并没有选择留在陵市,错过了江黯,所以直到死都不知道她其实一直活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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