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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鹿顿觉脑子里雾蒙蒙的,努力地回忆着:“前哨站……及时发现、消灭污染物的第一道防线……由军队驻守……”
厉行洲:“平民能否自行离开卫星城、前往前哨站?”
淩鹿:“……不能。”
厉行洲:“那为什麽会选择‘热情地帮助他’?”
淩鹿呆呆地望着厉行洲,根本回答不上来。
书里好像的确说了,“为避免被污染源侵蚀,平民不得自行脱离城市前往前哨站。”
可这个题目又没有直接这麽问……
厉行洲的声音毫无起伏地继续说着:“被侵蚀之后的最常见症状,就是意识模糊想要主动靠近污染物、进入污染区,自愿成为污染物的食物。”
“所以,”厉行洲下了结论,“题目里的这种情况,表明这位老人大概率已经被侵蚀。他需要的是立刻接受检查,而不是帮着他走出城市。”
厉行洲顿了顿,神情严肃地看着淩鹿:“懂了吗?”
淩鹿开始不住点头:“懂了懂了!原来是这样!我完全没有想到!”
他又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般笑了起来:“原来先生是要帮我辅导呀!我还以为先生是要训我呢!”
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些,身体转成朝向厉行洲的方向,眼睛亮闪闪地望着对方:“先生真是好人!”
厉行洲像是没有听见淩鹿的话一般,神色全无变化,手指继续在第二道题目上敲了敲:“外出吃饭的时候,发现可能有污染物,为什麽你会选择继续留在原地吃饭?”
淩鹿怔了下,小声道:“为了……不浪费粮食?”
厉行洲:……
淩鹿抿了抿嘴唇:“还有,题目里不是说是主城吗?我想……首先主城不会真的有污染物吧?”
厉行洲的眉头微不可查地挑了挑。
尽管厉行洲的表情似乎没什麽变化,但淩鹿硬是看出了一丝不豫之色。
这人……莫非在生气?
淩鹿心里开始不停打鼓,不过依然坚持着把自己的想法说完了:“就算真的是污染物,我也随身带着驱逐器,可以把污染物赶跑的。”
厉行洲沉默数秒后,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是淩鹿之前未曾听过的严厉:
“主城当然会有污染物。”
“《社会与历史》里的最新章节单独解释了这个问题,你没有看?”
淩鹿张了张嘴,脸一点点变红,声音更小了:“看、看了……可是,关于污染物的部分,我,我看了就会忘……”
他知道这话听上去完全就是狡辩。
可事实上,他今天回来重新看书的时候发现,关于“污染物”的相关内容,自己虽然很认真地看了,却连一个字记不住。
厉行洲没有说话。
糟了,厉行洲可能不会相信自己呢……
淩鹿一面这麽想,一面不自觉垂下了头,脸也红得更厉害了。
墙上的旧式挂钟滴答滴答走了一格后,厉行洲才缓缓道:
“这道题先跳过。”
“明天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一墙之隔
等厉行洲把两张卷子讲完,早已是深夜了。
淩鹿抱着做满笔记的卷子回屋时,已然困得晕头转向路都走不直了。
他刚趴到枕头上,还来不及把尾巴放出来晃一晃,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个周日。
淩鹿知道,这是第三区的公休日。
但淩鹿不能休息。按照厉行洲交代的,他留在公寓里看了一整天的书。
眼看着快到约定的时间了,淩鹿换好衣服,赶到公寓楼门口,等着厉行洲来接自己。
19:30分,昨天那辆黑色大车準时停在了淩鹿面前。
厉行洲并未下车,只按下窗户道:“上车。”
淩鹿赶紧钻进车后座,规规矩矩地坐在了厉行洲旁边。
“看书了?”厉行洲问。
“看了!”淩鹿使劲点头。
真的看了。
一天什麽都没做,除了给植物浇水,就是看书了。
厉行洲关上终端屏幕:“为什麽主城也会出现污染物?”
啊,这个问题刚刚才看过!
淩鹿一脸兴奋:“因为……”
“因为……诶……”
他的脸再一次涨红了。
明明才看过,为什麽具体内容一个字都不记得了?
他“因为”了好几次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只能垂着脑袋道:“先生,我又忘了……”
他自己都觉得,这表现怎麽看怎麽都像是装的。
厉行洲肯定不会相信的。
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在撒谎,然后严厉地训斥自己?
一生出这个念头,淩鹿不禁一阵心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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