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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于非专业人士来说,这样一份报告,而且是结论不明的初稿,充斥着令人痛苦的术语,十分难懂。
但或许是从小对污染物研究耳濡目染之故,厉行洲总是能精準地理解每一份报告,甚至还能反过来对胡天他们给出一些提示。
今天也是如此。
胡天和厉行洲讨论完,神色激动地奔回办公室,準备再去跑一遍测试模型。
厉行洲也离开了研究所。
尽管今天看到的只是初稿,尽管对于下次畸变期究竟会发生在哪个区域、会有什麽程度的畸变体还没有最终结论,但厉行洲心里已经有轮廓了。
不断学习、不断僞装、不断进化的污染物吗……
厉行洲坐回车里,揉了下眉心,接通了周中尉。
快速说完最要紧的几件事后,厉行洲问道:“之前江教授提到的庄园和冬眠舱,找到了吗?”
周中尉道:“找到了,今天下午三点前就能出勘察报告,会直接发给您。”
厉行洲看着自己纹丝不乱干净整齐的袖口,下意识地伸手理了理,应声道:“好。”
*
厉行洲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接近淩晨一点了。
在回来的路上,他抽出时间看完了冬眠舱的勘察报告。
结论很清楚:
【通过比对冬眠舱中残留的生物类样本,确认冬眠舱的使用者为第三区居民淩鹿,居民编号0306706329290】
【但由于冬眠舱毁坏时间过长,已无法确认冬眠舱投入使用的具体时间,仅能推测使用时长超过15年。】
厉行洲走上三楼,瞟了眼淩鹿的房间,毫无意外的房门紧闭。
他收回视线,手按住自己房间的门把手刚刚往下一压——
对面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少年探出个脑袋,黑色的头发翘起来了几根,深红色的眼眸有些迷迷瞪瞪地望着自己,声音软软地唤了声:“先生?您回来啦?”
厉行洲顿了一秒,缓缓道:“怎麽还没睡。”
少年揉了揉眼睛:“唔,您不是说晚上要帮我看卷子吗……”
厉行洲推开房门:“……拿过来吧。”
少年脸上露出毫无掩饰的笑,回身抓起两页纸,跟着厉行洲进了门。
厉行洲接过卷子坐到沙发上,同时指了指身旁:“坐。”
淩鹿坐到沙发的另一角,打了个哈欠。
厉行洲快速扫完两页纸,点了点头:“不错。”
少年并没有跳起来欢呼。
厉行洲擡眼一看,发现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少年已经扑在沙发上,睡着了。
少年白皙而柔软的面孔,有一半陷在了沙发里。
黑色的头发自然垂落着,挡住了他光洁的额头。
厉行洲揉了下眉心,找出一床没有用过的毯子,搭在了淩鹿身上。
他摁灭客厅的灯,走回自己的卧室,关上了房门。
柔软的心
淩鹿抱着个靠枕,脸颊在棉织物上来回蹭了两下。
好像光线变亮了,是早上了吗?
自己似乎一晚上都没有把尾巴放出来呢?
唔,这就给放出来……
按照淩鹿的习惯,他晚上睡觉时,总喜欢把藏起来的尾巴放出来晃一晃。
所以和规规矩矩地躺着相比,他更喜欢趴着——这样不会压着尾巴。
恰在这时,他耳边传来了极轻微的陶瓷相碰声。
嗯?
这不同寻常的声音,让迷迷糊糊的淩鹿清醒了些。
他缓缓从沙发上坐起身,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想:自己怎麽在沙发上睡着了?刚才的声音是小水壶在打扫房间吗?
直到他擡头朝餐厅方向望去:
只见厉行洲刚从餐桌边站起来,将手中的白色陶瓷茶杯搁在了托盘上。
淩鹿这才一个激灵,眼睛倏然睁大:这里!虽然这里和自己的客厅很像,但这是厉行洲的客厅!
糟了糟了,厉行洲不是还没有準备好和人一起住吗?
自己就这麽睡在他的沙发上,也太不礼貌了!
他唰一下跳了起来,有些惊慌地看向厉行洲——
厉行洲扫了他一眼,道:“试卷没问题。”
淩鹿慌忙点头:“哦哦,谢谢先生!”
他抿了下唇,脸都有些发红地解释着:“我我我,我有个坏毛病,到了点就会困得不行,不管在哪儿都会倒头就睡……”
并不是故意要占用你的沙发的!
厉行洲淡淡应了声:“没事,你也没有打扰我。”
淩鹿:“……诶?”
厉行洲直接换了个话题:“昨天收到衣服了?”
淩鹿愣了下,点头道:“嗯嗯,收到了。”
昨天傍晚有勤务兵送来了一套纯黑色的西装。淩鹿这才知道,第二天是江婆婆的葬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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