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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和先生在一起,真好。
真希望可以一直一直,都陪伴在先生身边……
将来一起坐在湖边,吃着先生做的布丁,伸出手去摸水里的月亮……
就在淩鹿闭着眼、仰着头、微笑着沐浴着月光时,他听见了一个声音。
【淩鹿。】
是一个稚嫩的童声。
这声音灵动而清晰,绝对不是什麽机器合成而来的僞造品。
淩鹿的眼睛倏然睁大。
【淩鹿,就叫你这个名字吧。】
【比之前那个顺口。】
伴随着这个声音,剎那之间无数的记忆、影像、声音,涌入了他的大脑。
很多很多信息。
多得超出淩鹿的想象。
淩鹿连呼吸都忘记了。
月光突然变得很冷。下面的欢呼骤然变得很遥远。
淩鹿的翅膀逐渐动弹不得,就这麽僵在了空中。
挥不动翅膀的小恶魔,“咚”的一声,直直坠在了沙地上。
“淩鹿!”
厉行洲大步跑了过来,心疼地扶起恋人:“摔到哪儿了?”
淩鹿呆呆地看着厉行洲,对上了恋人那双幽深的黑色眼睛。
“先生……”淩鹿的眼角,一点一点渗出了泪。
【从今天开始,我就称呼你为‘淩鹿’了。】
【我?】
【我将来是要做指挥官的,你要称呼我为‘指挥官先生’。】
对不起
看着淩鹿眼角的泪, 厉行洲脸色都变了:“怎麽了淩鹿?是哪里会痛?”
淩鹿很缓很缓地摇着头。
他眨着眼,泪水一滴一滴往下落着,嘴唇翕动半响, 终于挤出了几个字:
“我……我想……”
厉行洲专注地盯着他, 眉宇间有几分少见的紧张。
淩鹿带着些哽咽道:“我想,小陀螺坏掉了。”
“我没办法把它收起来了。”
这是真的。
淩鹿刚才试着要回收小陀螺,却发现自己已经没办法对它直接下指令了。
其实在这次“架桥计划”实施之前, 夏天就提示过淩鹿:让小陀螺的展开面积和所受压力同时达到极限,极有可能让小陀螺失去随时重新进行分子层面排列的特性。
换句话说, 小陀螺将永远地留在这个塌陷坑之上,成为一座“长桥”, 再也不能缩回成小小的一点,跟着淩鹿东奔西跑, 再按照淩鹿的指令变出各种形状了。
淩鹿当时还在想,如果小陀螺真的不能用了, 那估计永远都无法知道,到底为什麽自己能这麽随心所欲地控制它了吧。
现在, 小陀螺的确不能用了。
但自己已经知道为什麽能控制它了。
可惜这个理由……
淩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厉行洲一直知道淩鹿之前很喜欢这个小陀螺,所以看到淩鹿伤心成这样, 也并未多想什麽, 只能柔声安慰恋人几句, 再抱了抱他。
奇怪的是,以往只要把淩鹿抱在怀里,他就会软软地贴过来然后把脑袋放在自己颈窝位置蹭来蹭去。但今天, 淩鹿的身体又冷又僵, 就像是被冻成了冰棍一样。
这是累过头了脱力了?
厉行洲想干脆把人抱起送回休息舱,没想到淩鹿挣扎着跳了下来, 说什麽都不要厉行洲抱,坚持着要自己走回去。
这天晚上,淩鹿说自己太困了,早早地爬到上铺,抱着毛茸小鹿睡了。
厉行洲擡头看着用被子蒙住头的恋人,皱起了眉头。
*
次日清晨,厉行洲照例是六点起身。
淩鹿竟然已经醒了。
他顶着两只颜色黯淡的小犄角,在晨光里呆呆地看着厉行洲,开口道:“先生……”
厉行洲正想问他到底是怎麽了,为什麽如此反常,淩鹿说出来的话却让他心头一跳。
淩鹿说,他虽然不知道逐月计划到底是什麽,但他想起“医疗舱”的设计用途了。
医疗舱,是为了星际间的长途飞行设计的。
黄昏之城的医疗舱只是一个不完整的版本。
完整版本的医疗舱,可以自动监测星际飞船里各个船员的健康状态——特别是当他们刚刚从冬眠舱里苏醒过来,身体特别容易出现各种病症时。
一旦监测出需要治疗,医疗舱就会为船员提供从药品到手术的全方位治疗方案,以降低长途飞行过程中船员的因病丧生率。
但很显然,医疗舱并没有能真正应用到星际飞船上去,转而变为了民用救助设施。
说到这里,淩鹿垂下了头:“先生,抱歉……我只想起了这麽多……”
“我确定自己听过夕照塔和琉璃湖的名字,但它们具体指的是什麽,我完全想不起来。”
“还有逐月计划也是。我只想起了医疗舱,想起了它的设计目的,它的所有制造细节,但是医疗舱和逐月计划之间是什麽关系,我就……想不起来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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