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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惊玉怎麽会知道这件事,他诧异着,紧张播回了电话。
语音即刻被接通。
“喂,你在哪儿?怎麽样了?”祁惊玉声音焦急。
“我…”方愉辰有些无措,尽力压住近日所有的情绪:“我挺好的,没事儿。”
祁惊玉声音甚至有轻微的抖动:“刚才刘珺给我发消息,说你在…在和制片人喝酒…”
“就说了和制片人喝酒?”方愉辰呼吸都不匀称,如果单说喝酒,不可能惹得对面发了几十条消息。
半晌,祁惊玉声音低了,犹豫着:“说你…陪一个制片人喝酒,然后…喝完酒要一起过夜…”
每一个字说得小心翼翼,却又格外心疼。
“他妈的有病啊!”方愉辰没等话音落便脱口而出骂着,几乎崩溃,近些日子积压的负面情绪将心理防线破开了一个口子。
许久以来,这是他第一次情绪失控,口不择言地骂人。
不準他在镜头前提祁惊玉,又删除照片、买水军说他下场解绑,他都忍了。
现在却把他送到制片人的包厢,转头又把这事儿以最龌龊的形容告诉祁惊玉,给他插上血淋淋的一刀。
刘珺认为两人有关系,那不就是想让祁惊玉知道,他看上的人有多不堪吗?
街头汽车的尾灯和路灯一起缭乱着,方愉辰连呼吸声都颤抖,喉间堵着一团火把嗓子灼得生疼,鼻腔和眼眶都涨热。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祁惊玉声音从未有过的小心。
方愉辰茫然地望着街景,尽量不让悲愤的泪水落下,半晌无力道:“不用了,直接去我家吧。”
他没多等着,直接挂了电话,每呼吸一下心口都像是被剜着疼,眼前明暗不定。
......
晚上十点,方愉辰回到了家里,他上楼后看到祁惊玉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没进去?”他不知道自己的语气算不算得上温和,只记得和对方说过密码。
“等你。”祁惊玉眼神试探着打量,没敢多说什麽话。
他还记得在电话里听到那句骂声,完全料想不到一向温柔的人发怒是什麽样子。
方愉辰没有平日的柔和,面上什麽情绪都没有,眼中也没什麽光彩,自顾输了密码开了门。
祁惊玉跟在后边观察,不知道发什麽事情:“你还好吗?”
“我喝了两口酒就出来了,没干别的。”方愉辰直白地诉说。
祁惊玉自然知道,只是不解:“公司又在为难你?”
“我跟时音锐星的合同20号到期,不再续约。”方愉辰不想兜圈子,直接说了自己想说的。
祁惊玉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后才恍然惊觉:“评论里说得是真的?合同到期不续约?”
他从没问过方愉辰合同的事情,也从没预料到会这麽快就面临这个问题。
“那...”他知道时音锐星对方愉辰有多苛刻,这会儿根本没有理由劝人留下,甚至应该庆祝脱离苦海。
“那我们...”他最后担心的事情,就是两个人的将来。
方愉辰极力压抑着,让自己的声调与平常无异:“时音锐星不会让我们再同台的,我不想这样...可我也不想再留在时音锐星。”
对于这样的事情,祁惊玉完全没準备,他们甚至来不及在镜头前有什麽仪式,就这样草草地不能再同框。
方愉辰今天是喝了酒的,没有醉,只是酒精把他所有情绪都放大了,一浪又一浪地涌上喉间,堵得气息不畅。
“他们不让我在镜头前提你,删了我的微博。”他脑子都是时音锐星肮髒的手段和言语,言语掺杂着气音格外混乱:“然后,今晚...”
他有一瞬间的失声,轻微哽咽。
祁惊玉从没见过方愉辰这样,毫无平日温和,甚至连情绪都不稳定。
“没关系,你说,我在听。”这次换作他语气平和,静静地陪伴安慰。
望着那双漆黑的眸子,方愉辰霎时落下泪来,再无法故作平静。
谈合同时刘珺的那些话,这两天的痛苦纠结还有今晚公司的卑鄙行径,全部涌上心头。
“今晚!”他哽咽却又决绝:“今晚刘珺把我送进制片人的包间,又给你发了消息,告诉你我在陪酒!”
陪酒两个字说得像刀子一样,他的话掷地有声:“她想让你知道我在做什麽,公司想让我在离开前,什麽都留不下,包括你!”
祁惊玉看人哭着,看着一个平日从不会高声说话的人,不可控制地哭着。他知道,这其中一定经历了太多不甘和痛苦。
方愉辰深吸了一口气,不去管脸上的泪水:“我十八岁进了时音锐星,二十一岁就想解约,可是他们要五千万的违约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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