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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贱,把人取关了还天天点进别人的主页,一个视频都不落下。
所以这天,她看见钟忆发视频说,她也会去这个国乙展。
“轰”的一下,叶榆昔脑子炸了。
她想死。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去了孟源的寝室。
孟源正悠哉悠哉地泡着藕粉追着剧,谁想叶榆昔突然沖进来,欲哭无泪地走到她面前,似怪罪似委屈地说道:“你不是说,我和她以后不会再见面了吗……”
孟源:“啊?”
叶榆昔抱着一旁的床柱蹲到了地上,一滩烂泥似的,死乞白赖,半死不活:“我想死,我真的想死。”
她第一次明白那个道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孟源捏着勺子搅拌藕粉,大脑飞速运转,剖析着叶榆昔的话,随即得出:“你要跟她见面了?”
叶榆昔生无可恋地擡头:“我之前不是跟你说我要去一个国乙展嘛,我——”
“她也去”孟源反应非常灵敏。
叶榆昔欲言又止:“呃、嗯……”
孟源:“我的妈呀,”不过她很快停止了诧异,思索着说道:“不过也正常啊,她本来就是玩这个圈子的,又都在这几个城市,她去很正常嘛。”随后,又擡起眼皮,玩味地看着叶榆昔:“那你跟她蛮有缘的嘛,又可以见面啦。”
“有什麽缘啊,这是孽缘!孽缘!”叶榆昔是真的焦虑,她只要想起自己之前对钟忆说的那些话加上如果再见到她的话,她就尴尬得无地自容,脚趾能抠出芭比梦想豪宅,觉得这个地球已经不适合她生活了。
“怎麽办啊我要怎麽办,我要是碰到她我怎麽办,要不我把票退了不去了吧。”叶榆昔用尽了毕生的聪明才智去思考这个问题。
孟源不以为然:“去啊,你为什麽不去?你又不是奔着她去的,为什麽因为她影响你自己,对吧?”
叶榆昔轻而易举就被孟源诱导,“对哦,就是,我为什麽要因为她影响我的吃喝玩乐”
孟源轻轻放下手中的杯子,俯下身子去看蹲在地上的人,直视着她黑亮的瞳孔:“其实,你很想见她吧,心里很开心吧?”
叶榆昔瞪大了眼睛,满眼都是被人戳中小心思的慌乱,抓着杆子的手紧了紧:“我——”
“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点……有点想见她。”叶榆昔不擅长说谎,像在叙述一件很难以啓齿的秘密。是秘密,但好像谁都能看得出来。
“那就去呗,如果真遇到了,就大大方方打个招呼呗。”孟源无所谓地笑笑。
叶榆昔的脸拧成了苦瓜,不敢置信道:“啊?干嘛要打招呼,好奇怪啊。”
“你傻啊,你跟她打招呼就证明你已经不在意她已经放下她了啊。”
“可是我没有放下她啊……”
“……”
叶榆昔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钟忆,也是从这个时候,她开始后悔,后悔跟她表白。
不仅是因为面子和尴不尴尬的问题,而是她开始意识到,本该有很多和钟忆再接触的机会,都被她一时沖动的表白毁了。
她求孟源陪她一起去。
后来发生的事情,也就是开头的故事。
她见到了钟忆,钟忆没看到她。
她欣喜又落寞,为能再见到她而欣喜,为不敢去找她而落寞。
她又以为这是结束,以后就算她们同去一个活动,大概也都是这样的结果。却不想,这是另一个开端。
她们的羁绊,不止于此。
这天回宿舍洗澡时,她因为想钟忆想得过于出神没注意脚底,不小心在浴室里摔了一跤,摔得特别实,肋骨和膝盖上都有了深深的淤青。
可她不觉得疼。
她要好好记住这份疼。
当情感太泛滥无处倾诉时,那就写下来,这是一种她自我派遣的方式,她要学会自洽。
洗完澡,她坐在书桌前,头发还在滴着湿答答的水,她翻开日记本,像是与自己对话,又像是说给钟忆听:
我想跟全世界炫耀我们那短暂的亲密关系,只能算作过客的脆弱关系。我想见人就提你,想张口闭口都是你,睁眼闭眼都是你。我想在你漫长的人生中打下一个烙印,也许很小,但我希望它够深,我想区别于其他人,成为你特别的记忆,哪怕只是很浅短的记忆,不至于回想起我时,连我的模样都记不清,可我好像连这也做不到。当我再次见到你时,我只能装作不认识你。看着那些跟你萍水相逢的人,可以靠近你,可以得到你的微笑,你的温柔,我原本那份逢人就想炫耀的骄傲,好像都变成了一种见不得光的窥伺,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堪,我只能悄悄把它深藏心底,每一秒都祈祷着时间把它沖淡,直到彻底忘记,直到没有任何一个人记得这段故事,然后我们继续各自的往后余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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