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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榆昔摸上自己的脸,有点烫。

她真希望,钟忆可以撞得再狠一点。

五光十色的舞台上,斑驳陆离的灯光闪烁着,直晃得人眼花缭乱,音乐声响震耳欲聋。人声鼎沸,觥筹交错间,金灿灿的丝带,火红的色纸撒得漫天飞舞,混合着酒精的味道,空气里都弥漫着纸醉金迷的气息,但这一切,却让叶榆昔分外清醒。

她远离那个喧闹的人群,与那片繁华相隔甚远,独自坐在角落,透过那些飘落的缝隙,她什麽都看不进眼里,只死死盯着那个身影,眼睛眨都不眨,仿佛想要用目光把人硬生生凿出个洞来。

台下无数的闪光灯对着钟忆,无数的人簇拥着她,她笑着,笑得温柔缱绻,她会顺势牵上别人伸过来的手,面对一切都来者不拒,轻车熟路。叶榆昔冷眼看着这一切,微弱的光将她的半边脸遮挡得晦暗不明。

她恨透了钟忆那副表情,恨透了她对别人的笑容,恨透了她温柔与冷漠混杂不清的样子。她的笑意从来都不达眼底,却总能蛊惑人心。

叶榆昔很好奇,钟忆这样的人如果情绪失控,如果疯起来,会是什麽样。

一定很有趣。

她的血液里在翻滚叫嚣着,有一种咽喉命脉都被钟忆牢牢掌控的快感,慌乱又亢奋,那口气一直被她掐着,吊着,又始终反抗无果。就在快要窒息的一瞬间,钟忆却大发慈悲松了手,给她留了最后一口气,如此一遍遍循环往複,撕扯着她,折磨着她,让她上不来,也下不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的命都在她手里。

她觉得自己真像个变态。

叶榆昔一个人静静地坐了很久,钟忆早已下了台。

不一会儿,越越来找她,坐在了与她相邻的沙发上。

“舞台那里好多人啊,挤死了。”越越用双手给自己扇着风。

叶榆昔一手撑着额头,擡眼问她:“好玩吗?”

越越撇着嘴,摇了摇头:“我连她们的手都摸不到。”又想到什麽,她笑了起来:“沉吟跟我说,我合影的时候没拉她她好伤心哈哈哈哈。”

叶榆昔一顿,目光落到漆黑反光的地面上,“哦,是吗?”

“我说谁叫她每次都不出我推,她应该反思反思自己。”越越晃着双腿,不以为然。

片刻后,只见越越沖谁招着手:“我在这里。”

钟忆从侧方走来,手里揣着几张卡片,走到越越跟前,把卡片给了越越。

趁着灯光昏暗,叶榆昔悄悄掀起眼皮偷瞄了钟忆一眼,钟忆跟越越说了几句话,没看她一眼,便走了。

就该这样,她们就该互相无视,做合格的陌生人。

越越开心地挥舞着她的卡片:“看,沉吟的小卡。”

叶榆昔只觉这一切烦闷透顶,面无表情地来了一句:“哇哦。”

临近散场,大家都在抓紧时间各玩各的,叶榆昔站在自己的沙发椅后面,双手搭在上面,百无聊赖地环顾四周。

人群纷乱嘈杂,走来走去,不过她永远都能精準捕捉到那抹酒红色的身影。

不远处,钟忆穿过人群,但她并不是一个人,她手里……正紧紧握着一个女孩子的手。

叶榆昔猛地一把掐住手下的沙发椅,指尖深深嵌入凹陷进皮革里,气血上涌,眼眶逐渐溢满红丝。

那女孩……很漂亮,身材也很好,吊带短裤,长腿细腰,一边被钟忆牵着一边手舞足蹈,看起来开心极了。

两个人看起来很亲密,应该认识很久了。

叶榆昔只觉眼前的画面像是在放慢镜头,还一帧帧放大,再放大,刺得她头晕目眩。

她立即转头看向别的方向,强迫自己不再看,但眼睛像是要滴出血来,沙发椅都快被她抠烂。

只是这样就受不了了吗。

能不能有点出息。

只怕在看不到的地方,诸如此类的画面多了去了。

跟她有什麽关系呢,她管的着吗。

她肩膀突然垮了下来,整个人也垮下来,全身上下唯一的支撑力就是手下的沙发椅。

心里那把火,从她撞到她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烧,怎麽扑也扑不灭,似是要把她这个人烧得连灰烬都不剩。

“走吧,去吃饭了。”越越拍拍叶榆昔的肩膀。

叶榆昔恢複清醒,一言不发。

酒吧的灯在一盏一盏熄灭,人流也在往出口涌动。

几个与越越要好的coser也走上前来,大家準备一起去吃饭。

越越:“沉吟呢?”

“沉吟说她不去了,她今天很累,要回去休息。”

她不去最好,她才不要和她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33.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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