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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风忽然觉得胸膛里有热热的东西在流动,顺着血液缓缓的流过四肢百骸,让他整个人有了点温度。
他任猫在手上蹭着,体会这份难得柔软。
护工说还有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让城风做好接它们出院的準备。城风表示暂时住在酒店,还没找到合适的房子,可能还要在医院寄养一段时间,费用的话按最高标準的来就行。
护工笑笑,说不是费用的问题,而是他们医院的资源有限,需要尽快屯出来给其它受伤的猫咪用,但是鑒于城风情况特殊,可以再寄养一周。
城风又重新缴了足够的费用,然后揉揉猫妈妈的头準备离开。就在他转身之际,猫妈妈喵喵的叫了两声,扭头往窝在身旁的小猫看看,然后又转头看着城风。
城风迷惑,看它这样来回了几次,似乎明白了什麽,“你是让我也摸摸小猫吗?”
猫妈妈又喵喵了两声,城风忍不住失笑,就当是吧,随即擡手也揉了揉两小只的屁股。再看猫妈妈,居然闭着眼睛,心满意足的继续睡觉了。
离开宠物医院,是下午五点,离晚上与魏岑约饭的时间还有2个小时。城风开着车,漫无目的的走着,看着沿街卖花的小商贩,热情的叫卖着,时不时的在等红灯的间隙还有直接敲车门推销的。
看着满大街的鲜花,忽然的,城风很想去个地方,于是车头一转,换了个方向。
花老板一家今天很忙,扎花,包花,送花,一整天五个人忙的脚不沾地。已经临近傍晚了,来买花的人依然络绎不绝,门上的铃铛叮铃叮铃响个不停。
木木和咚咚负责外送,花大姐和花老板负责选花包花,花小乐负责结账和处理初始花材。
花小乐直起腰,擡手捶了捶,为了今天的战斗,他连最心爱的裙子都没穿,而是束起了长发,穿着大裤衩子,运动鞋,拿出男子汉的气势在花店里忙前满后,蹿来跳去。
提前準备好的花束早就卖空了,现在是现包现卖,速度就没那麽快,不一会儿,花店里就挤满了人。
城风到店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三三两两的小姑娘进进出出,其中还夹扎着大爷大妈,花房里面几乎人满为患。
他走到窗前,头顶还是那朵花,两侧依然是绿植和花树,窗内还是那个人,只是窗下多了个一米来长的凳子,端端正正的放在大红月季下。
花老板还是坐在之前的位置,时不时的站起身,垫着腿,直直腰,然后又坐下,继续包花。虽然动作依然优雅,但是明显的忙碌。
城风并没有进门打扰,而是站着窗下,仔细的看屋内忙碌的身影,看他在一堆花中挑出最美的那些花包扎成束;看他纤细的裹着创可贴的手指,拿出彩色的丝带系成优雅的蝴蝶结;看他微笑着将包好的花束塞进客户的怀里。
看着看着就不自觉的笑了,笑着笑着就感觉一切都是那麽自然而美好,看够了,就坐在长凳上,擡头看看花,又看看身旁叫不上名字的绿植,伸手捏一捏它的叶子,然后看着对面灰色的屋檐发呆。
街上行人匆匆忙忙,来来往往,虽有擦肩的瞬间,却没有蓦然回首的留恋,自顾自的走着自己要去的方向。
屋里时不时传来花大姐对着花小乐咆哮的声音:
花小乐你在发什麽情,对着人家姑娘介绍个没完,没看老娘都忙疯了,赶紧去库房拿花带和彩纸...
花小乐,你撅着屁股头在那里憋什麽屎,赶紧去结账,人家大妈都等半天了...
花小乐,你肾虚吗,走不动路?赶紧这边再来捆尤加利和鼠尾草...
……
终于在第N次咆哮之后,花小乐忍无可忍,“姐,咱骂归骂,能不能不要老是屎啊,尿啊,肾啊的吗?多难听啊,你这都涉及到人生攻击了。”
“拉稀摆蛋,脑阔......”花大姐一激动,家乡方言都整出来了,说了半天不带重样的,花小乐被骂的瞠目结舌,无言以对。最后乖乖闭上嘴巴,彻底放弃了挣扎。
城风一直在留意屋内的对话,被花大姐一番家乡话整的一时没憋住,噗呲笑出了声。
花老板一转头就看到窗外坐在凳子上,头顶着红花,肩膀笑的一抖一抖的某个人。
高大的身躯即使坐着也遮了他半个窗户的天光,此刻背对着他,高高的脑袋,根根竖起的坚硬的短发,剪裁利落的衬衣衣袖挽到小臂以上,露出精壮结实的手臂,看不清经络,但是有明显的力量感。
花老板擡头看一眼天色,阴云密布,雨又要来了,这个裹在五颜六色里的人,总是在下雨的时候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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