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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赵刻颇为绅士地去搀扶温芷橙的双臂,没料到刚一打开窗户,这姑娘就像放归大自然的猴子一样,眨眼间就蹿进来了。
赵刻:“……”
他擡手扶了下眼镜,眉眼轻弯,温柔一笑:“这位小姐真是……身手矫健。”
“谢谢谢谢!”温芷橙笑呵呵地抱拳道谢。
赵刻仔细端详了这姑娘半晌——温芷橙浅浅笑着,唇齿微啓目光灵动,一身纯白衣袍,一头青丝如瀑垂下,只拿根簪子随意挽起,腰间配着柄宝剑,谈笑间衣袂翻飞,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
赵刻不禁轻挑眉梢——这装束跟现代社会实在格格不入。
“你怎麽下山了?”孟常归开口。
“我来当你的大恩人!”温芷橙嘻嘻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本古籍。
孟常归面露怀疑:“没空跟你玩儿,我有正事儿。”
不是孟常归瞧不起这姑娘,只是这孩子前科太多——和他一样多。
他先前在洛华山上暂住时,烧烂掌门的符咒大全或者撅折长老法器这类缺德事儿都是和温芷橙一起做的。
实在不靠谱。
说罢他看向赵刻:“叶酒的事儿怎麽办?你告诉他……”
“你自己告诉,”赵刻比了个停的姿势,“你的所作所为叶酒都能看见。”
“我……”孟常归噎了一下,正想开口,就被温芷橙打断了。
“就是这个事儿!阿酒是吧?”温芷橙献宝似的把古籍捧到孟常归面前,熟练地翻到一页,“你看我在禁书阁发现了什麽惊天秘密!”
“‘阿酒神魂俱散时,以逆转符咒行事,需得剑意修为高者、以其佩剑取其心头之血,浸之于神魂所托之处。’”温芷橙念出来,“难怪温昌衍在禁书阁设三百万道禁制,藏着这麽多东西呢!”
孟常归心里“砰”的一下。
他下意识向四周张望——这动作仿佛已做过千百遍。
赵刻看着游魂叶酒就在孟常归面前,眉眼敛得极低,赵刻看不清叶酒的神情。
“还有这个,‘以自身灵气滋养阿酒神魂,可保千年后阿酒重回世间。’”温芷橙还在喋喋不休,“你知道这是谁写的不?”
她手指飞快翻动书页,露出第一页上的字迹。孟常归浑浑噩噩低头,那是三个歪歪扭扭的烂字儿——“孟十三”。
孟常归耳边霎时间传来铺天盖地的喧嚣声,几乎要将温芷橙的声音都盖过去。
“是……我。”孟常归感觉到自己嗓音艰涩,他咳了两下,重新将目光放回到那本书上。
“啊?我寻思姓孟得是你祖宗,怎麽是你啊……不是你咋知道啊?”
温芷橙的声音十分飘远,他盯着书上那个名字,脑海里突然冒出件很小的事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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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麽叫‘孟十三’啊?”年少的朱雀族长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习字,顺便跟人家没话找话。
彼时正值初春,清风和煦,窗外虫鸟乱鸣,柔和的日光顺着窗棂照进来,映在两人面庞上,衬得两人相处时都有些和谐意味了。
男孩的声音还带着些许稚气,一双眸子里总亮闪闪的浸着水光。
孟渊低头跟他对视一眼。
少年叶酒心性相当幼稚,确定了孟渊会帮着自己之后就完全把人划分在自己这一片了。
具体表现在叶酒总是乐意在孟渊面前展现自己的真实性情——他乍一看好像温和有礼,慢慢相处下来才发觉这神鸟脾气炸得要死。
因此两人每天的相处模式都是互相呛声一顿,最后以孟渊倚老卖老、把叶酒气得哇哇大哭、最后再哄为结局——虽然孟渊也就比叶酒大了五六岁。
以至于叶酒对孟渊说的这句,像这样心平气和、甚至带点儿主动示好的问话显得有些稀有了。
孟渊瞥了一眼叶酒写的歪歪扭扭的“孟十三”三个字,眉梢轻挑。
孟渊其人颇贱,教人家写字先教怎麽写自己的名字,自恋程度可见一斑。
他笑了笑,有些稀奇地看着叶酒,嘴里说不出好话:“当然是因为我爹太能生,我排十三了,”
他眼里浸着笑:“还神鸟呢,脑子这麽不好使?”
叶酒:“……”
他就知道跟孟渊好声好气儿说话是不可能实现的。
叶酒翻了个白眼,难得没跟孟掌门计较,又继续问:“那你爹是不是很有钱?”
“差不多吧,把你老家买下来没问题。”
“那你怎麽不过少爷日子啊?”叶酒瓮声瓮气地问,“要是我,我才不会跑到深山老林里天天练什麽破剑。”
孟渊无声地笑笑:“我头脑不如咱们神鸟大人精明啊,阴谋诡计太多我绕不过弯来,哪比得了直接拿剑捅人痛快。”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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