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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族长终于忍不住现身。
它依旧拄着拐杖,阴冷的黑气凝成一团,猩红的瞳孔倏然睁开。
叶酒微微后退,与鬼族长拉开了距离。
叶酒冷眼盯着它:“你们如今又在打什麽主意?”
“朱雀族长,您现在好歹是我的阶下囚,怎麽还如此硬气?”鬼族长自然不可能告诉叶酒他们的目的,只是阴测测地笑,“你不会还以为自己能够轻易解决掉我吧?真当我这千年苦是白受的吗?”
鬼族长说着,黑气悄无声息地绕到叶酒身后,亲昵地将他包裹起来。
朱雀周身的灵气充沛,鬼族长贪婪地深吸一口气,像是舒适极了。
“朱雀……真是好东西啊,”鬼族长抑制不住地低笑,“连坟头草都可以蕴藏那麽雄厚的灵力,若是你本尊的尸骨和血肉,岂不是能直接助我们成神?哈哈哈哈哈!”
离火烈焰燃起,把黑气暂时逼退。
叶酒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
“我们”都有谁?
叶酒忽的産生了极大的耐心,他唇角轻轻勾起,露出一个乖顺的笑来:“说起来,你是谁啊?”
鬼族长身躯一颤,随后像是气得发抖,整个空间都颤动起来:“我是谁……我是谁?!”
鬼族长忽然暴起,黑雾膨胀了一倍,黑气凝成利爪直接掐住叶酒脖颈——猩红瞳孔逼至叶酒面前,他冷冷跟鬼族长对视。
“我原本将要修炼成功,只要借你一点朱雀血——一点点而已,”鬼族长掐着叶酒的脖子,越来越用力,“你堂堂朱雀族长,没想到那麽好骗,轻而易举的就被我们得手了!我们布下的邪术阵法,饶是朱雀也无能为力!”
它的语调逐渐癫狂:“朱雀族长已死,谁都无力回天,原本我马上就要拿到朱雀血了,我马上就可以修炼成人了……!”
“孟渊……孟渊!”鬼族长的声音变得越发凄厉,黑气的束缚也越来越紧,叶酒感觉自己几乎要窒息,“洛华山派的年轻掌门是有好手段!竟然敢硬生生的废掉我尽数修为!”
鬼族长停顿了一下,忽的松开叶酒的脖颈,低声笑了。
黑气又化作阴柔绸缎似的,轻轻抚过叶酒的面庞,亲昵极了。它轻轻掰过叶酒的头,逼他将目光放在黑雾外的孟常归身上。
鬼族长附在叶酒耳边,仿若情人低语:“看看吧,朱雀族长?”
“哎呀,”鬼族长有些叹惋,“他跟着那什麽特异局的人离开了。”
鬼族长那两只猩红的眼睛里好像带了怜悯:“你当年为了救他落入我们的圈套,他是怎麽做的呢?”
“你应该已经见过潇怜了,她都好好的活到现在,可见当年你死之后,孟掌门是一丁点儿都没往心里去啊。我又受了什麽苦楚呢?这千年过去,实力反而比千年前更强,”
“你还记得清远吧?当年您落到那般田地,她可是主力军,族长大人是不是以为她已经被孟掌门抽筋剥皮了?孟渊放过她了,她现在还好好地活着修炼呢……只差一步就能化蛟为龙了。”
叶酒浑身一僵。
清远。
叶酒当然记得。清远是虺,传说中的毒蛇,通过修炼可以化为蛟龙。当年被叶酒捡到,带回洛华山派的,却怎麽都没想到最后会被她算计到这般田地。
先前在跟狐貍精潇怜交锋的时候,叶酒问过一嘴。潇怜当时是怎麽说的?说清远已经被孟常归杀死了。
那如今这鬼族长又是在说什麽?他们这一伙人里,没人说真话麽?
如今千年过去,再回人间,遇到的竟然全是仇家。
还都生龙活虎的,只有他无端受了千年雷劫。
叶酒苦笑。
“据我所知,您在坐稳朱雀族长的位子之后,孟掌门就似乎对您更为殷勤,还整日打着朱雀一族的名号招摇,”鬼族长的声音适时响起,“我直到现如今也没想通,孟渊究竟是打的什麽心思?”
打的什麽心思?
叶酒嘴角耷拉下来,眯了眯眼。
朱雀内心那点儿暴虐因子好像一下子压不住了,叶酒心底升腾起点儿恶意的想法来。
他的死当真无人在意?就连他真心相待的人都是对他的朱雀身份有所图谋?
一同生活的时日都不算数?还是就因为千年前两人吵的那一场无关紧要的架,就能让情意尽数消散了?
那孟常归现在跳出来跟他表心意,又是在图谋什麽?
鬼族长感受到了他的僵硬,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麽他如今将你纳入自己的阵营,又是什麽目的呢?你竟也老老实实跟他周旋又是出于什麽心态呢?怎麽,”鬼族长发出一声刺耳的嗤笑,“朱雀族长对孟掌门那点儿不为人知的心思,还没消磨干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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