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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酒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他的所作所为,喉口间像是哽住了,只能无力地深深垂下头去。
再后来,就是孟渊到叶酒坟前,用了那丧心病狂的邪术,终于换回了叶酒魂魄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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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酒猛的睁开眼。
点点亮光映入他眼中。窗帘没有拉严实,晨曦顺着缝隙钻进来一缕,映得整间屋子有几分光亮。
他翻了个身,正见到孟常归那张俊朗的脸在他面前倏然放大。孟常归呼吸很平稳,安稳地睡着,与方才记忆中嗜血的孟渊全然不像是一个人。
叶酒眨了眨眼,从横跨了千年的旧事中恍然回神,才发觉自己泪流满面。
往事越千年。
千年前成为鬼魂时的记忆实在刻骨,也难怪他之前一旦细想就头痛欲裂。而此刻却一股脑的涌进他的脑海里,留下一声沉重的叹息。
他心里像堵了块儿千斤重的石头一般,压得他喘不上气儿来,张嘴却说不出话,只能呆呆的看着孟常归。
大概是叶酒发出的微弱的动静把孟常归吵醒了,孟常归眼睛眯成一条缝,有些困倦地嘟囔了一句“怎麽了”。
而后他注意到了叶酒通红的眼眶,倏地一下睡意全无了。
孟常归瞳孔慢慢放大,惊疑不定地开口:“怎麽……了?”
“我、我抢你被子了?”
叶酒:“……”
他没回应,伸手攥住孟常归胸口处的衣服,深深地把头埋了下去。
“这麽主动?真稀奇啊族长大人,怎麽太阳打西边……”
孟常归的忽然住了嘴。
叶酒就这样坐在蜷缩在孟常归怀里,无声地哭了。
温热的泪水浸透了孟常归的衬衫,打在皮肉上。
孟常归只觉得朱雀的泪水有些过于烫了,弄得他心口都不舒服。
这是又想起什麽来了。
孟常归迟钝地想。
“……哭什麽,”孟常归特别不会应付这种场面——
他也的确没见过叶酒这种样子。
孟常归悠悠叹了口气:“行啦……现在不都没事儿了麽?”
叶酒闻言一声没吭,只抽了一下鼻子。
孟常归:“……你别把鼻涕抹我衣服上。”
叶酒:“……”
“何必费那麽大周章,去弄那些伤天害理的邪术。”叶酒闷闷地憋出句话来。
孟常归身形一顿。
他眼皮跳了跳:“什麽意思?”
叶酒仰头跟他对视,上挑的眼尾处淡红色晕开,红润的薄唇一开一合,说出的话却让孟常归心惊:
“我身死之后,魂魄还在,只是十分虚弱,你看不见摸不着我而已。”
“当时魂魄太弱,才导致我先前记不起那时的事儿来。现如今都想起来了。”
孟常归浑身僵硬。
那也就是说,他当年做的那些混账事儿,叶酒全都一清二楚了?!
孟常归心头一震,忽的想起来之前叶酒会使用洛华山派的符咒。
他当时还奇怪,现在看来,应当是化作魂魄时跟他学的!
他登时有些慌乱起来,僵硬地擡手抚上叶酒的头发,难得有些说不出话来:“我……”
“那几个符修你处理干净了吗?”叶酒忽的问他。
孟常归一顿。
这麽说来,他那时一心想着用那成功的邪术符咒唤回叶酒魂魄,其他的事真的处理好了麽?
他依稀记得那一干符修里,有个叫温什麽的——如果真是这样,也能解释为什麽最近总出现一些他所创出来的邪术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
叶酒扣住孟常归的后脑勺,手指插. 进他发丝里,稍稍用了点儿力气,逼得孟常归微微低下头跟他对视,“你当时真够有病的,我在你身边看得心惊胆战,把自己弄成那副样子有什麽必要——”
他话没说完,就被孟常归堵住了话头。
修长的手指抵在叶酒唇边,他一时间住了嘴。
孟常归心头一下子有火气蹿起,却还强压着。他眉眼舒展开,好像带了点儿疲累和无奈。
他说:“怎麽会没有必要?到如今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思?”
孟常归离得叶酒极近,温热的气息扑洒在对方耳畔,鼻息近乎纠缠。他一字一顿道:“我喜欢你,自然要想方设法寻你回来,还要将你彻底……”
他忽的停住嘴,话锋一转:“哪怕现在你不同意,我也总会死缠烂打下去,哪怕是逼你,叶酒,我……”
孟常归的语调渐渐不稳,手掌下意识的收紧。
叶酒怔怔地跟孟常归对视,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几分不易察觉的偏执,竟与千年前的孟渊缓缓重合了。
叶酒缓缓吐出一口气,擡手抚上孟常归眼尾。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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