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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事情告一段落,赵刻回过身来,正看见卫临垣——

卫临垣被“缚死”阵法反噬,一下子半跪到地上,鲜血顺着鬓边的豔红发丝淌下,一时间看不分明。

天上又聚起了大片的黑云,剔透的雨珠在坠落的过程中变成锋利的刀刃,连带着所有人无差别攻击。

叶酒暗道不好。

他果然没担心错。雨师的能力无法受控,现在波及範围越来越广了。

叶酒咬咬牙,把孟常归放到一个还算安全的地方,顺手给他镀了一层离火柔光,尽量保护他免受雨刃的苦楚。

随后叶酒展开翅膀,在雨中扑腾着飞起——

离火顺着翅膀蔓延,点亮了半片天空,他被划得满是伤口,依旧咬着牙去寻找那“缚死”阵法的阵眼。

“屏翳?”赵刻在卫临垣面前俯身,将他整个人都牢牢护在怀里,“别害怕,放松下来……”

雨刃把赵刻的后背割得鲜血淋漓,血液顺着雨水滴滴答答地落下来。

卫临垣浑身颤抖得厉害,都没多余的工夫去把赵刻推开。

另一边临时整顿的特异局衆人,有在外屋外待命的队员,被这突如其来的雨刃割伤,登时痛苦地大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一下子都乱了起来。

“快来人!医疗队呢?!”

“村民!快通知后方保护好村民们!”

傅承吓了一跳,赶忙跑出去,发动异能暂时抵挡:“妈呀!真下刀子了!”

特异局衆人乱作一团,好在安可遥及时维持住秩序。

“防护罩应该有用,各个点位先去準备!”

“联系照看村民的队员们!务必保证普通群衆的安全!”

正忙碌间,傅山在屋子里向窗外看去,厚厚的黑框眼镜片反射出光点,他转而又低下头去,安安静静地去向茍主任彙报了。

衆人一直忙活到天上的黑云全数消散,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天上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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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酒总算找齐了阵眼,他振翅一挥,离火带着凛冽的杀意而去,登时把邪术阵法炸了个稀巴烂。

天边升腾起可怖的火焰。

卫临垣只感觉压制他的强悍灵力总算消失了。

他顿时松了一口气,无力地向前瘫倒,被赵刻接在了怀里。

雨珠不再化为刀刃,而是恢複成了普普通通的雨水。

-

“下雨了,下雨了!”

原本在特异局队员安顿下的村民们忽然叫喊起来,他们一下子像是神智归位。

“老天有眼,终于下雨了!”

黑云尽数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天边尚未散尽的火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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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常归仍然在幻境里。

眼前依旧是洛华山派,叶酒已经在床上躺了足有半个多月了。

孟渊穿一身墨绿锦袍,头发没有束起,散散地披在肩头。他门也不敲就直接进了叶酒的屋子。

叶酒面色不见好,深深地陷在柔软的床褥里,乌黑的发丝被冷汗打湿,更显他面色苍白。

孟渊擡手试探叶酒的鼻息,又慢慢向下,抚上他苍白的唇瓣。

冰凉。

孟渊心头无名火起。

叶酒玩心不小,在洛华山派安稳待了几年之后闹着要什麽下山游玩。洛华山派子弟不得入世,可叶酒毕竟不是。

孟渊拗不过他只好同意,没想到短短半年不到,这不靠谱的神鸟就把自己作成这幅熊样了!

也不知道他从哪捡了只鸟回来,差点儿把自己灵气耗干净了,才把那鸟救活。

孟渊仔细一看,那哪是什麽鸟,分明是擅长扮作鸟儿的魔神雨师屏翳!

孟渊眉头紧锁,门口就有人探头,正巧是雨师屏翳。

彼时的屏翳也是大伤初愈,身形羸弱,但是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看起来难以接近。

“有事?”

孟渊语气平平。

“想来向阿酒道谢。”屏翳开口,声音颇有几分清冽。

他眉目低垂,看起来没什麽情绪。

孟渊忍不住冷笑:“那得多等会儿,阿酒灵力耗竭,可不知道他还要昏迷多久。”

屏翳听到他说这话,微微蹙起眉头:“此事过失在我,若不是为了救我,阿酒也不会陷入这般境地。”

孟渊冷笑:“是啊,知道就好。”

两人默默相对,眼看着气氛降至冰点。

半晌还是孟渊叹了口气:“阿酒同你交好,我没办法,但他因为你受这麽大罪,也是真的。”

“但凡他日后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孟渊冷眼看着屏翳。

“这是……自然。”

“我遇到叶酒时,是刚同旱神女魃经历过一场激战,我落于下风,多亏叶酒出手相助……但后来又因为我未能控制好灵力,反而伤了他……怪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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