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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湛见状并未阻拦。光鲜亮丽的豪宅和他小时候看到的别无二致，只是在肉眼不可见处，裂缝正一点点扩大，或许有些痕迹再怎麽粉饰也是徒劳。

***

“怎麽是你。”顾桑按了指纹，打开房门，只见顾宇坐在柔和的灯光下，捧着一本科普书，看得津津有味。

煤球慵懒地靠着他的身体打哈欠，看到顾桑回来，瞬间睡意全消，纵身一跃扑到顾桑脚边。

顾桑瞅了眼煤球的食盆，猫粮满满当当，他捞起不停扑腾的小东西，惊觉才过了几天，这猫胖了不少。

“你以为是谁。”顾宇推了推眼镜，放下书来，一脸理所当然，“对了，听说你把人玩到医院去了。”

顾桑脸都青了，多打一口黑锅就这麽直直盖在他头上：“什麽玩意儿。”

顾宇摇了摇手机：“上面是这麽说的。”

顾桑黑着脸拿过，一边训他：“网上说什麽就信什麽，你能不能秉持科学的态度。”一边顺手举报了不实信息。

顾宇耸耸肩：“我也不信啊，但一想你也不是做不出这种事来。”

“别想了，再想回你妈那儿去。”顾桑将煤球放下，网上点了些菜，準备今晚自己做饭。

顾宇果然不说话了，他晃晃悠悠走到厨房，看着顾桑紧拧着的眉毛：“所以出什麽事了，你们真在一起了？”

顾桑打了两个鸡蛋：“小孩子管那麽多干嘛。”

顾宇撇了撇嘴：“别告诉我阳台上那套衣服是你的，明显不是你的风格。不过那个尺码，也不像是楚奕的。”

他这天才弟弟，莫不是来监视他的。

“你準备改行当侦探？”顾桑搅拌着蛋液，直到蛋清与蛋黄混合均匀，“你嫂子的，有时间再介绍你们认识。”

顾宇眯起眼睛，据他所知，这些年顾桑的对象一直都是身材纤瘦，个字中等类的，那套衣服的尺寸明显比他大。

“顾桑，你不会去外面做0了吧。”

顾桑倒油的手一抖，差点没撒到外面：“你说什麽？”

顾宇一向是知道他喜欢男人的，但他是不是知道的太细致了，顾桑头皮发麻，头一次开始怀疑顾宇的性向。

他这个弟弟长得也算白白净净，常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行为举止与普通直男无异，但顾宇从来没表现出喜欢男或者女的倾向，準确来说，他好像不喜欢所有活物，连最躁动的青春期也是安安分分的，所以顾桑从没想过如果顾宇喜欢上谁，谈恋爱了是什麽样子。

更何况，在苏婷的严格监管下，他和顾宇最为亲近的一段时间就是顾宇十岁之前，后来两人虽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也很少有太多交心之举。

他讨厌顾家，讨厌顾家人包括自己，但对于顾宇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表现不出多少负面情绪，毕竟他们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只能用尽一生去逃离畸形家庭在他们身上留下的印记。

顾桑张了张嘴，本想多问几句，却又及时打住，顾宇都这麽大年纪了，真要是个感情白癡才是坏了，打不了以后多留意些，省的被人骗了还帮别人数钱。

用完了餐，顾桑将髒碗筷一并扔进洗碗机，又将猫丢给顾宇：“你俩早点睡。”

然后便砰地一声关上房门，给顾宇留下一颗潇洒的后脑勺。

顾桑后天就要去萍香镇了，但和楼湛不是同一航班。他要稍晚一点，估计到时天都黑了。

他打开微信，聊天信息还停留在昨晚，两人都是经常工作缠身的人，想要聊一会儿都是奢侈。

他打了视频电话过去，令他惊讶的是，这次不到十秒电话就被接通了。

“今天没开会了？”顾桑问道。

楼湛似乎刚洗完澡，身上带着些水汽，睡衣松松垮垮挂在他身上，说话时喉结上下滑动：“今天没有。”

“宝贝，我想你了。”

顾桑骚话一套一套的，楼湛已经习惯了，目前接受良好。

“想我了还抱着别人？”楼湛的语气是带着笑意的，但顾桑听出了逼问的紧迫感。

“你……看到了？”他试探着问。

“全国人民都要看到了。”

顾桑哑口无言，好像确实是这样。

“你……吃醋了？”顾桑解释道，“那天我们準备谈谈，但他忽然晕倒了，我已经尽力没引起太多注意，但还是被人拍到了。”

“谈谈？”楼湛反问。

顾桑无奈，他居然并不反感一条一条向楼湛解释：“嗯，我说我们不合适，我可是向他坦白我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

“哦？顾总有男朋友了，什麽时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楼湛将手机固定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