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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中这才是静的一根毫针落下来的声音都能听到。

场面太过诡异,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顾长亭四下瞧了一眼,见没人动,就擡起步子要过去看看情况。

腕间一紧,一只手握住了顾长亭的手腕。

顾长亭回头。

玉罗剎一双墨绿色的眼睛中满是制止之意。

顾长亭翘了翘唇角,轻拨一下他的手指,“我去看看。”

玉罗剎皱着眉,却还是松开了手。

顾长亭晃着步子走了过去,长靴踩在玉石地板上的声音尤为清晰。

他弯腰将地上那本沾着血迹已经泛黄了的小册子捡了起来。

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天残十三式!

————

一夕轻雷落万丝,霁光浮瓦碧参差。①

“哒哒哒”的马蹄声踩过京城砖瓦巷中的积水飞溅起几滴青泥,带来了一片嘈杂,又留下了一片寂静。

铿锵有力的军队跟在飞马后踏过街道,驱散了京都的繁华气息。

他们来的急,走的也急。

约莫是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有一个人朝外边探头探脑,有两个人站在门外的房檐下窃窃私语,有三个人走到了大街上高声喧哗。

静,被打碎了,驱逐了。京都的繁华又回来了。

热热闹闹的京都才是京都。

有人坐在茶楼喝茶,喝了一盏又一盏。

终于,他等的人到了。

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镶绣口毡,然后是一身鸦青色暗纹番西花的刻丝袍子。

金贵,矜贵。

喝茶的人放下茶杯,他看向那个让他觉得金贵的的方向。

那道人影终于显出了全貌,他的步伐不紧不慢,看不出着急也看不出不着急。

喝茶的人又开始喝茶了,金贵的人却是不再矜贵,他纡尊降贵的来到这个不入流的茶楼里和一个不入流的人喝着不入流的茶。

“你来的倒是準时。”

说的是“準时”,听起来更像是阴阳怪气。

金贵的人放下茶杯,他笑了笑,“刚刚好而已。”

他只是掐着点儿来罢了,左右没有来迟。

“不不不。”喝茶的人连说了三个“不”字,“我以为你会迟到。”

金贵的人默了默,“我也确实该迟到。”

“可你準时来了。”喝茶的人终于不再喝茶。

“是啊,我準时来了。”金贵的人又笑了笑。

两人聊的颠三倒四的,但凡在场的有第三个人都要被他们的谜语给绕晕。

“京城最近的风雨很大。”不再喝茶的人道。

金贵的人却是喝了一口茶,“太大了,不好。”

搅动风雨的人亲自动了,更不好。

“这次的鱼也很大。”不再喝茶的人又道。

金贵的人放下茶杯,从袖中抽出一张锦帕来,擦了擦手,“太大了,不好。”

太大了,不仅会把线扯断,还会把网挣破。

不再喝茶的人默了又默,他起身,他的声音很轻很飘忽,“京城最近的风雨很大,出面记得带好伞。”

说完,不再喝茶的人便离开了坐席,席间只剩下那个金贵的人。

金贵的人擦手的动作一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角落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缀着梅花的伞。

他久久的沉默着。

风不知又从哪里刮了进来。

吹开了帷幕的一角,一把绣春刀若隐若现。

或许,京城最近的风雨确实很大。

错综複杂的秘密

且先不说天残十三式的事儿,再厉害的武功秘籍在无量大典面前都会显得格外的无足轻重。

所以说,无量大典到底怎麽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毕竟在场的哪个人不是都多多少少和它有点关系?

为它而来的,被它牵连进来的,借它杀人的,用它换取前程的,拼命想要把它藏起来的。

这些人,无一不包括在内。

顾长亭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他拍了拍手中的小册子,走到那个了无生息的人跟前,用脚给他翻了个面儿。

呦呵?

顾长亭略显惊讶的挑了挑眉,还是个熟人啊。

这了无生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原本早就应该跟船一起走了的鹰眼老七。

见状,顾长亭回头跟玉罗剎对视了一眼。

这又是怎麽个事儿呢?

扑朔迷离,错综複杂。

玉罗剎接收到他的眼神后走了过去,虽然他没怎麽注意过鹰眼老七这麽个人,但不代表他不知道鹰眼老七。

怎麽说他都是十二连环坞的总瓢把子。

那麽问题确实来了,如果这个人是鹰眼老七,那跟船走的那个人又是谁?还是说鹰眼老七真的有什麽通天遁地的本事比他们还早到海南剑派?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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