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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麻醉药药效还没有完全褪去男人,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小时,又或许过了一天。
但这些显然已经无关紧要。
男人缓缓的闭起了眼,浓密的睫毛微微发颤。
他不知晓自己为何会遭到这样的事情,也不懂是谁下的手。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方对自己的恨,肯定极深,否则也不会对他下这样的重手。
最顶尖的医疗机构也没办法修複的双重刀痕……
白千严苦笑。
只是毁容,他或许不会那麽绝望,可故意把他的脸弄成那个让淩一权最厌恶的样子,比任何方式都来的残忍。
“呵呵……”
一声轻柔却诡异的笑声,突然在耳边响起,仿佛在舔舐他的耳朵。
白千严的瞳孔狠狠一颤,立即就扭身拉开了距离,却在看清楚对方的瞬间整个人都傻在了原地。
“靖沉……”
白千严想过很多可能,唯独没有想过竟然是靖沉绑架了他。
莫名的,脸上的伤痕仿佛撕裂般疼痛起来。
“好久不见,白千严。”靖沉那张英俊的脸在灯光下微笑着,完美得不可思议,却让白千严感到自己的骨子都透着寒气。
“为什麽?”
白千严的声音嘶哑得几乎破碎。靖沉诡异的笑容,让他察觉到对方似乎处在一种精神极端不稳定的状态,他警惕地拉开距离,手臂却被对方一把抓住。
“你在颤抖,我让你很害怕麽?”
靖沉的笑容更深,如墨的双瞳如看不到的深渊,透着幽火。下一瞬,白千严整个人被强行拉入对方的怀里。
陌生又熟悉的清冷气息噬咬着他。
“你这样排斥我,我很不愉快。”说话的同时,靖沉修长的指尖竟直接抚向了白千严脸上的伤口,用带着恶意的力道,“我希望你记住一点,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伤口被按压的疼痛让白千严脸色发青,可麻醉未退,他根本挣脱不开靖沉的怀抱。反而越发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气息,以至于他不由得地想起了那段难堪的回忆。
“放开我……”
“只是皮相而已,这算什麽伤害呢,虽然现在的你,变得有够恶心的。”
说着这种让白千严难以置信的话,靖沉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温柔,也越发的妖异,“只是你最重要的一权,估计看到会忍不住吐出来,毕竟再怎麽喜欢你,面对这张与他年幼时在噩梦中经常出现的脸如此相似的脸,怎麽也无法接受吧。”
“住口……”
“你恐怕不知道,淩一权被绑架过后,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他甚至对伤疤産生了恐惧——尤其是脸上的。而你现在的这些伤痕,跟那个伤害了他的人近乎分毫不差,你猜,他会是怎样的反应。”
“……”
白千严失色的双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你也好奇他的反应吗,那麽,现在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你是个不错的选择。”靖沉轻松的语气像是在聊晚餐的口味,随后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按下了一连串白千严熟悉到几乎刻在心上的号码。
啪!
最后一个号码还没按出,手机已经被浑身冷汗的白千严扇到了地上,怒火骤然升腾的他反手抓向靖沉,愤恨地低吼:“够了!你到底想干什麽!我做错了什麽让你那麽恨我!!”
但这股怒意却又被瞬间浇灭,以至于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
白千严僵硬地将视线从靖沉的脸挪到他的左手,整个人都愣了。
靖沉的左手,从手臂下方,全没了……
“呵呵,淩一权做事的方式,连你也说不出话来了吗?”
靖沉笑笑,竟然听不出什麽情绪。
“……”白千严说不出话来。
“我并不是很在意这个。”靖沉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似乎有些疲惫般,将头挨向了白千严的颈边,微微蹭了蹭:“你还记得靖晔吗?我那个老好人的姐姐。”
白千严看向靖沉,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她是一个很好的姐姐,温柔,漂亮,聪明,也是我童年时唯一让我感到温暖的存在。”
靖沉停顿了片刻,像是在回想着什麽,才继续缓缓道:“哪个时候我被家族排挤,被人欺辱,狗都过得比我好,也只有她肯为我站出来说话,哪怕弱小的她无法真的改变什麽。
“我知道她其实为我做了很多,但我只顾着往上爬,对她并没有过多关注,直到我看到她为了我替我挡子弹,被误杀——”
“……”白千严脸上仅存的血色,在这一瞬间退的干干净净。
靖沉依旧笑着,可他那冰冷的双眸却渐渐发红,气息都乱了:“早上还给我买早餐的人,就这样一下没了——彻底没了!可我连谢谢都没有跟她说过!”森白的牙齿,忽然带着无法控制的怨恨咬向白千严苍白的颈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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