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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易筠还以为她不习惯跟别人同床，后来才知道她是怕自己把她们冻醒。

“……你太瘦了。”她声音沉闷，听不出多少情绪，“身体搞垮了就什麽都没了。”

江舒微拽了拽身上的外套，“知道啦！”她笑道，“我发现你越大越像个小老头儿，一天到晚跟个老干部一样。”

作为断层年龄老幺，出道7年的VICstory成员易筠大前辈今年也就22岁。

“你这个年纪，最美好了。”江舒微坐在瑜伽垫上，脚跟抵着易筠膝盖，后者帮她拉伸，她说，“我在你这个年纪，也是最美好的时候。”

握着她纤细的手踝的手一顿，“不是。”易筠淡淡的否认。

江舒微不解，擡头看她。

“你那年……遇见了我，”她说，“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应该已经成功以VICstory1.0版本出道了吧。”

江舒微嘴角勾了勾，显然没有说话者那麽沉重。“这件事不怪你，人生无常嘛。”她笑笑，“再说了，你确实很适合这个职业——何社长的眼光还是很叼的。”

易筠皱着眉，神色不算好，但是没有回嘴。

“……怎麽了，不高兴啊？”江舒微站起身抖抖腿，坐下来给她压腿，“干嘛真一脸沉重的样子——不会愧疚了这麽多年吧？”

易筠无声的叹了口气，“我在想，如果当初我不存在，现在的VIC里，人气top和ACE应该是你，”江舒微正要反驳，被她打断，“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觉得，如果这样，是不是你就不会像现在一样，明明不甘却又故作释怀？”

江舒微被她这句话怔的愣了神。

“你一个小屁孩儿，”她扯着嘴角，笑道，“知道什——”

“我知道。”

其余人已经走远，易筠微微侧头倾身，一手环住她后颈，二人鼻间不过几厘米的暧昧距离。“我知道，”她长到翘起的睫毛扑扇两下，掩住那双黑眸，“姐姐，我早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江舒微忽然被噎住，心里乱糟糟的，却又什麽都说不出口。

那个酷酷拽拽不爱说话的小女孩，那个浑身是刺儿但是会口嫌体直关心自己的小孩子，似乎正在慢慢从她的世界里淡出。

……是什麽时候呢？

她蓦然回首，却已经模糊了双眸，过往如烟云消散，虚幻飘渺。她什麽都抓不住，似乎那个“小易”被时间所带走的不容置喙。

她忽然生出一种惶恐与彷徨。

就像17年前，自己父亲死在那个雷雨交加的高速路夜晚，雨水倾盆而下，沖淡了那唯一的猩红一样。

她的父亲就是这样被带走的，措不及防。

这个状态一直浑浑噩噩的持续到了晚上，以至于她什麽胃口都没有，最后也是强撑着塞了两块巧克力。仇霜最后系上chocker，转过头，看着江舒微：“振作点，距离上台还有半小时。”

“唔。”江舒微抱着暖手壶，接过陈姐递来的一小杯白酒，“现场入座了？”

“早入了，三个小时前就有人坐上了，”仇霜灌下那一小杯白酒，呲牙咧嘴，热意瞬间从胃烧到肺腑，“全场3万的售票0.21秒售罄，座无虚席，别掉链子。”

江舒微也喝下一小杯酒，笑了：“这话不应该是我说嘛！”

“就你今儿的样子，像是能说出来的麽。”仇霜白了她一眼，双手抱臂，乜了眼还在搞发型的易筠，“我只是心大，不是瞎——怎麽，吵架了？”

江舒微摇摇头，“不是，”她笑道，“只是忽然……想到以前的事了。”

仇霜挑眉。

“我爸的事。”

仇霜没说话，面无表情的转过身，走到简觅怀和单源那边嚯嚯这俩小崽子去了。

*

“Ladies and gentlemen, let’s wee VIC——story to our California!!”

巨大的炸场BGM响起，杜比12D体感环绕现场瞬间爆发出尖锐欢呼。几万伏的照明灯从四面八方闪亮，彙聚到舞台正中心，人声热浪把12月份的寒冬震得粉碎，升降台上缓缓的出现五个剪影。

又是一波狂暴的尖叫。

“Wee Suvy——the leader of VIC!!”

右边第一个站位亮起，江舒微的短发雾蓝色挑染银配着一对精灵耳挂，灰紫色薄纱仙子连体短裤把堪比模特的身材彰显的淋漓尽致。

“Wee Soly——main dance part！！”

右边第二个站位亮起，仇霜灰粉色蕾丝甜辣风短裙配着粉色长卷和她标準10厘米增高靴，很难想象主舞老二私下是个御姐。

“Wee Coco——main vocal part！！”

左边第一个站位亮起，简觅怀一头橘发盘成複古低髻，用一只木簪固定，一身灰橘色新中式短裙把人衬得又姬又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