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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也很酸,鼻子也很酸。
“干什麽?”我又问。
她盯着我看了几秒:“过来看看我的朋友最近怎麽样。”
她把“朋友”两个字念得稍微有些重,似乎在提醒我什麽。
可我不仅什麽也没领悟到,而且开始胡思乱想。说到底,叶心瑶同学当时为什麽愿意跟我做朋友呢?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她是因为我希望跟她成为朋友,她才跟我成为朋友的。
那她的本心又是如何呢?当她看见安澜,有迸发和这个人做朋友的沖动吗?
“为什麽要和我做朋友?”我问她。
她皱起眉毛,抿住嘴唇,没有回答。
好吧。看来没有。对她来说,和不和我成为朋友都无关紧要。想通这一点后,我更受打击,几乎化成烂泥。看来我还真是要求她了很多。
“我们不是朋友了,你不用再为我费心。”
“……那我走?”
“嗯。拜拜。”我稍微挥手,然后重新把门关上,轻轻地。
我靠着门,腿脚疲软,我就滑下去,屁股着地。再然后,我连脊椎也丢失掉,像个蜗牛瘫倒,哭泣。
哭真好,如果我不会哭,悲伤肯定已经凝结成石块堵死我的脑袋了。眼泪也是好东西,眼泪是生活中的烈酒,苦菜里的调味料。
哭一哭我就又累了,头也痛得要命,加上屋子里很暖和,我就想睡觉。但我又不想动——是说,为什麽人非要在床上睡呢?我就要在地上睡。反正又不会有人在意,我爱在哪里睡就在哪里睡。
但我没睡多久,就被门板撞醒了。
不是很痛,只是被吓到,我朦朦胧胧张开眼睛,委屈地看开门撞我的人。
我以为是妈妈,或者是面包……好吧,不管怎样都不会是面包啦,只是我最近总想它。
撞我的人是叶心瑶同学。
她看着躺在地上的我,嘴巴张了又张,却好长时间都没有吐出任何一个字。她在想什麽呢?拜访前朋友的家,结果看见对方跟个流浪狗一样躺地上,哭花了脸披头散发。真亏她没有当场逃掉。
“干什麽?”我问她。我应该已经跟她道别了才对,她不该进我的屋子。
她张开的嘴巴最终还是闭上了,一声不吭只是自顾自跨过我的身体走过去,她在客厅四下环顾,走进卧室又走出来,还去厨房看了一圈。最后,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阳光有些刺眼。
她慢吞吞走到我面前蹲下,盯着我的脸,目不转睛。
“怎麽了?”
“没怎麽啊。”我回答。
我心情平静,我已经哭够了,加上头很痛,我就不想再哭。
“真的?”
“真的。”
“那干嘛要说那种话?”
“哪种?”
“我们不是朋友了,你不用再为我费心——这种话。”
啊,为什麽非要提这件事。
“有什麽关系吗?反正你也不需要我。”
“我不记得我这麽说过。”
“你当然不可能说出来,但事情就是那样,你会跟我当朋友,只是因为我需要你,但你又不需要我。”
“所以呢?”
“为什麽我就非要当那个给别人添麻烦的人?”
“因为这个,你就要跟我绝交?明明之前还说喜欢我,你的喜欢就这麽脆弱?”
“我……”
“而且,我最近是没来找你,你不也没来找过我吗?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你在冷落我?”
我哑口无言。叶心瑶同学就是在胡搅蛮缠,她明明知道根本不是那样,却一字一句理直气壮。
“随你怎麽说。”
我不想理她了,这句话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反抗。
“那就算是你说的那样好了,难道这是我的错吗?就像千岁和白杨的事,难道你要说那都是白杨的错?”
我不懂叶心瑶同学的意思,只是茫然地看她。这是什麽比喻吗?一点也不贴切!
“……我们来好好谈谈,”她似乎是蹲累了,站起来叉腰叹了口气,紧接着和我一样坐到地上,“你先说,你是需要我做什麽?”
“……”
“你要是一直不说话,那我也没办法了。我反正尽力了,那我们就绝交吧,老死不相往来那种。”
“…不要。”
“那你说。”
“……我想让你需要我……”
“展开讲讲。”
“我不知道……”
“啊啊啊……”她用手指头按住太阳穴呻吟,露出伤脑筋的模样,“你真的很难搞欸!如果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那我怎麽做才能满足你呢?”
“对不起…”
确实,就连我也开始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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