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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呢?我问。

她说这次就不带我了。

为什麽?

“你一起的话…他们一说你你又要哭鼻子了吧?”

我无言以对,就听叶心瑶同学在电话里故作轻松地笑笑,心里很不是滋味。

“过年回阳城吗?”她又问。

“……应该不。”

“你妈妈会想你的吧?”

“不会。”

我告诉妈妈我和叶心瑶同学的事情时,她表现得那麽淡然,又怎麽会把我回不回去挂念在心上呢。

“是吗……不管是不是那样,至少我会想你的。”

我嗯了一声,没问真假。

“你也要想我。好啦先不说了,我有点晕,先睡觉啦。拜拜。”

我上完课后还是回了家,毕竟我也没什麽别的去处。叶心瑶同学走得匆忙,卧室门都没关。我往里面看,里面几乎不剩什麽东西了,床褥都卷好塞进柜子里,已经是人去屋空的模样。

她可能不会再回来了,我想,否则为什麽要把房间收拾得这麽彻底。

我落得清閑,整日无所事事。还好后来池莹莹让我寒假也去她那里当寒假工,我才免于被名为寂寞的虫子啃成森森白骨。

我想象不到叶心瑶同学那边究竟是怎样一副水深火热,只能在每天下班后通过她消息里的轻描淡写了解事情的一点棱角。她说葬礼很顺利,说后来跟家人稍微争论了一下,至于争论的结果,看来始终是悬而未决。

临近除夕时甜品店终于歇业,延后了半个月的寂寞终究还是降临到我头上。那几天只有秋灼会给我打电话,知道我没回去以后更是语音换视频,一通几小时。起初我们还一个话题接一个话题,后来就都成了被榨干的海绵,找话题找得想吐。

于是秋灼建议我们干脆也别勉强自己,大不了就通着电话各自沉默。这方法挺好,我一个人在家里,哪怕远远透过手机听见秋灼那边传来个叹气声也能聊以慰藉,不至于真的孤独至死。

看来我高看了自己,我不是什麽耐得住寂寞的人。

有次秋灼问起叶心瑶同学,我就把最近的事都给她说了一遍。她似乎挺无语的,给了个简略的评价说,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我当然不服气啊,强撑着说我们才不会分开,她也没反驳,听完我的断言后淡淡问了一句,“你觉得她真能喜欢上你吗”。

我相信她。我回答。

“相信个屁,”她少见地爆了粗口,没等我埋怨她说髒话,她就嘴巴跟个连珠炮似的把我打得晕头转向,“她说她努力喜欢你就真能喜欢你?你真觉得这种事努力有用?”

她见我不说话了,又补了一刀:“那我又问你,要是以后她喜欢上哪个男的,要跟你分了你怎麽办?”

“她不会。”

“是她不会还是你希望她不会?”

“……反正她就是不会。”

我丢掉逻辑扔开理性,倔强地否认,同时耳边又毫无征兆地响起某人的低语,像是用针尖拨动心髒一般让我脊背发寒。

…那对瑶瑶公平吗…难道不觉得自己很自私…

“你俩这关系说真的挺畸形的,啊,我也不是说你们谁有错,但这样下去对你们都没好处。”

我勉强自己扮个笑脸出来,实际上我已经想挂电话了。

“你之前还鼓励我追她来着。”我说。

“那会儿谁知道她这麽怪胎啊,不喜欢还不拒绝,搁这跟你玩过家家呢?”

我没忍住,终究是按了挂断键。冷静下来后我又拨了回去,这次我和她都默契不提叶心瑶同学的事了。

除夕当天上午,池莹莹莫名其妙邀请我去她家玩,态度挺强硬,大有一副我不去就来我家抓我的架势。我满脑子问号,最后受不住她软磨硬泡,去了,刚进门就开始后悔,当时正好是她家吃年饭的点,特地给我加了座。

吃了饭她家两个大人去找亲戚打牌,就剩我和她单独在家里,我问她今天找我来是不是有什麽事,听到回答后我才知道原来这又是她和叶心瑶同学怕我一个人过年寂寞做的安排。

明明我该为此感到开心和感动的,却恰恰相反我毫无缘由地迸出一股怨气,道完谢后我就开口说我要走,却被她拽住胳膊。

“你那麽急着回去干嘛?反正你家又没人,干脆给我做个伴啊。”

“……感觉打扰你们家过年不太好。”

“有什麽不好?”

我被问住,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见我不动弹,以为是我同意了的意思,就拉着我去了她的卧室。

和整洁的客厅不同,她的卧室是另一番样貌,五颜六色又稀奇古怪的衣服成品半成品乱作一团,房间四角堆放着大大小小各种棉布绸缎边角料,摆在电脑桌旁边的大号缝纫机尤为显眼,上面还乱七八糟丢着各式剪刀针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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