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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虽然没有高楼大厦,却零零散散立着些景观墙,用来挡风不成问题。我往墙角一蜷,想象自己是一只猫,或者流浪狗,俯瞰自己有多麽多麽可怜,病态地感到一阵痛快。

看吧,我其实也没那麽自私没那麽坏,我也是受害者不是吗。

可笑……矫情。

我听见脚步声,有些急促。我想会不会是花园管理员来赶我走了,就悄咪咪的一动不动。

脚步声穿过拱门,在不远处突兀地停住,然后朝我靠近,几秒后白色运动鞋和黑色修身裤一齐闯入视野,不用擡头,我也知道是谁了。

她没说话,只是盯着我,视线像一盏聚光灯,我被照得有些窘迫,却又无话可说无事可做,身上像有蚂蚁在爬。

说点什麽啊。我在心里求她。

然后我如愿以偿了。她问,穿这麽少不冷吗,没等我回答就走到我旁边给我披上一件纯白色的袄,接着陪我蹲坐在墙边沉默。

这件袄当然是她的,我的衣服都是暗色调,且上面不会有这样的淡淡花香。

就那样过去好久,衣服暖融融的,我快要睡着,这时才听到她开口。

“为什麽要说那种话?听起来怪不舒服的。”

“哪种?”

“说,是骗我的,那种。”

我很想说对不起,因为欺骗的意味总有些刺骨,但她似乎不喜欢我道歉,所以我只能收回去。

“你不需要我了吗?”见我不吭声,她又问。

也许是哪两个字牵动了我的神经,我想起遥远的过去,似乎我也幻想着被需要,而不只是寄生于她人。

时隔一年,我却毫无进步。

“你都不需要我,却要我需要你,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

我没看她,我想黑乎乎的也看不清楚,所以只把脸埋在膝盖里嗫喏。我听见那边一阵悉悉索索,然后才传来回答。

也不算回答吧,是一句反问。

“谁教你的这种话?”

我有些生气,毕竟听起来就像是哪家母亲教训孩子不準爆粗口,很有种小看对方的意味。

“反正不就是那样吗,谁教的有什麽关系。”

又是一阵沉默,随后话题又拐回去,她重新问了一遍,还给答複附上限制:“那说到底,你还需要我吗?需要?还是不需要?”

这实在太难又太霸道,一点也不温柔。我的心在哭,说需要,需要得要死。可我的脑子里又在回响那几句低语。

这公平吗,这自私吗。

我奋力喘息几下,以抑制因哽咽而阻滞的呼吸和灌进眼睛的泪。我不得不把问题抛回去,用一种中立的、看不出倾向的方式。我尽力不让自己带上哭腔。

“我可以不需要吗?”

“……可以。”

“……那就……不需要吧。”

我听见她轻微地叹气,然后扶墙站起来,迟疑了一下,终究是离开了。

她先我的眼泪一步,我的哭声,也就没有传达给任何人。

…………

我在花园留了很久才回去,那时家里已经几乎不见叶心瑶同学的任何东西,卧室门敞开着,里面似乎是打扫过,冷清整洁,一尘不染。

我一时间头晕目眩,出了些冷汗,扶住墙才勉强站住。

她是走了吗?就因为我说不需要她?

也许不是吧,我想,或者是侥幸,祈祷,许愿。再不然,我安慰自己,离开了也没事,不是说我不需要她了吗,离开了也没事,分手了也没事。

不,那不是我说的,或者说,我不是那麽想的,我只是……我是怎样呢?

脑子好乱,我想不清楚了,还是算了吧,走了就走了,没走就没走,反正已经不是我能决定的事了。

那我能决定什麽呢,我的人生,有什麽我能决定的吗?

我想不到。

我就地坐下了,然后躺下。我有点饿,但更多是晕,两条河在我脸上诞生,在没有河的s市。

我从前抱怨这里没有河,现在有了,却又要把我溺死,真有够好笑的。

我躺了很久,叶心瑶同学也没在哪个犄角旮旯跑出来,看来她不在这里,不是跟我躲猫猫了。我就想我在这睡吧,要是叶心瑶同学回来,便能第一时间看到我,让我回床上睡,同时把我的心放回原来的地方了。但我醒了好几次,到深夜,十几点还是二十几点,一天有几个小时来着?

嗯,总之,我没等到她回来。

地上太硬又太冷,我终究还是回了卧室。我看到被我遗忘在床上很久的手机,心里就又燃起一道光,我就扑上去按亮屏幕——没有亮,没有电了。

今日诸事不顺,我想,我的心随之死了一半。连接充电器以后,我等了一个世纪那麽长的开机时间,我发誓以后有钱了我一定要买一个开机很快,充电更快的手机……但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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