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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牧峥,杨善就想打哆嗦,那是个一言不合就造反,拿皇帝脖子磨刀子的主儿,和被嘎了相比,跟一帮老狐貍周旋都不算什麽了。
千牛卫刚换过岗,思政殿外又响起了击鼓声,而后是一声叠一声的通传,将来上朝的大臣报与皇帝知晓,避免上朝时出岔子。
杨善放下茶盏,看向两列手持笏板,垂头走进思政殿的官员,打开面板逐一进行辨认。
最前面的两位是礼亲王和恭亲王,他们是先帝的亲弟弟和堂兄,也是除长公主外,跟原主血缘最近的亲人。
走在两人身后的是中书省的中书令和门下省的侍中,中书省是决策机构,门下省是审议机构,这两人相当于齐国的宰相,是朝廷最有权势的官员。
随后是尚书省的六部尚书,戍卫京城的九门提督,京兆府府尹,御史台,司天台和九寺五监的主官,以及各省各部的属官,共有三十多人。
杨善有点傻眼,说好的小朝会呢,幸亏思政殿够大,否则都装不下这些人,要不是亲眼看到,谁能想到京城内三品以上的官员有这麽多呢。
进入殿内的衆位皇室公卿也在偷眼观察新帝,原主自从十岁出宫建府就很少出现在正式场合了,只在冬末祭天或年终宫宴上能远远看到他的身影,偶尔还会流传出一些不堪入耳的风流韵事,据说为人惫懒放蕩,很不得先帝喜爱,对皇室唯一的贡献就是儿子生了不少,比一根棒槌都生不出来的太子强些。
亲眼看到此人,衆人都有上当之感,御案后的年轻人富态白净,眼神清亮,气质平和从容,哪有传言中那般不堪。
一时间,很多对新帝存有疑异的官员都安静下来,两位亲王面对并无失态举止的大侄子也不好摆长辈架子,双方僵持片刻,见杨善始终稳重淡定,身后又有那麽多官员看着,两位亲王只好按捺下心中不甘,撩袍向杨善下拜。
见两位亲王都认栽了,诸位官员也随之俯身三叩九拜朝见新皇,杨善的正统地位无可争议,是否具备当帝王的能力也没几个人在乎,皇帝不行不是还有官员麽,太子就是被先帝教导过了头,骄矜自傲刚愎自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结果怎麽样,把自己玩儿死了吧。
杨善心中可不像表面上那样镇定,虽然昨晚跟系统预演过了,一下子要见这麽多人还是把他吓得不轻,这会儿全靠回去能变成千万富翁的信念在硬撑。
等衆人朝拜结束,他也起身揖手还了一礼,双方正式定下了君臣名分,而后杨善率先落坐,衆人也列坐于御案两侧,一套流程简洁又不失庄重,对大家都很友好。
等所有人都坐好了,杨善这个头一天上任的老大自然要先表示一番,他沉声道,“善年轻无知,以后还要仰仗两位长辈和诸位爱卿多加提点。”
衆人整齐划一的向御案方向拱起笏板,回道,“臣定当尽心竭力辅佐陛下。”
杨善差点被逗笑了,这些人举手的角度和方向都是一致的,这样的客气话大概听过无数次,都形成条件反射了。
衆人的手刚放下,中书令吴素便举笏禀道,“陛下,经臣等商议,登基大典宜早不宜迟,只是之前的仪仗礼器等物皆为先太子準备,若令行安排必定要推迟些时日,如何取舍还望陛下定夺。”
杨善早知道这位中书令会找自己麻烦,他是太后兄长,太子的亲舅舅,太子妃的亲大伯,兄妹俩筹谋多年,眼看就要权倾天下了,随着太子挂掉几十年的努力瞬间烟消云散,能咽下这口气就奇怪了。
没想到他会选择如此刁钻的角度,登基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使用为死人準备的东西会被认定是不祥之兆的。
可要是不用,登基大典就要延迟,仪仗礼器都是贵重之物,再準备一份难免会被扣上奢侈的帽子,怎麽选都有不足之处,要不怎麽说是官场老狐貍呢。
杨善询问系统,【你是这个世界生成的系统,登基那天能弄出点祥云之类的吉兆吗?】
系统的回答清晰有力,【可以。】
哦,那就没问题了。杨善轻叹一声,以怀念的语气缓缓道,“我与兄长不分彼此,就用之前準备的吧,相信看到我登基,太子哥哥在天有灵会很欣慰的。”
吴中书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在场之人努力压住嘴角才没有笑出来,以太子的性子,看到皇位落于他人之手只会再气死一次,欣慰个鬼哦。
衆人对杨善的了解又进了一步,看着挺软和一人,气人的本事竟然不差,也不缺气性和胆量,不是可以糊弄轻慢之人。
恭亲王轻咳一声,“既如此,将登基大典定于两日后,陛下以为如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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