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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碰撞的瞬间,像是两股莫名的情愫从中汹涌而出。
苏以冬已经换上了平日里的蕾丝睡裙,手里拿着很衬的黑色马克杯,走到床沿坐下,将杯子递给她。
“温度刚好,给。”
锦安然接过杯子捧在手心,看着苏以冬稍稍有些苍白的脸,问道:“烧退了?”
“其实就是没休息好,我吃的那两粒药是强效的,睡了一觉基本上没事了,再加上……”她将睡裙往后扯了扯,腹部的马甲线轮廓清晰可见:“我可是有好好锻炼身体的。”
锦安然望着她那刻意的炫耀,那腹部的轮廓仿佛就是在勾勒着欲望的形状。
无声的诱惑。
苏以冬悄悄贴过身,轻笑一下:“所以你是在关心我?”
“没有,”锦安然偏过头不再望她,转移话题,“我要去整理稿件了,明天就要会面,你难道一点都不紧张吗?”
“这样子的场面见多了,无非就是聊想法,谈企划,签合同,百分之八十的事情都是由那些屁都不懂的商人来相互拉扯商谈,我们只需要负责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就可以了。”
“哪百分之二十?”
“释义。”苏以冬冷哼一声,“给这些毫无审美的商人们讲述我们的天马行空,这就是我们的任务。但是语言的描述并不能展示艺术的张力,这是我们共有的认知。”
锦安然咬咬唇,从她的语气中尝出了一些讽刺的意味。
“安然,”苏以冬双手撑在床单上,仰起头仰望着淡色的天花板,“我有幻想过一个符合自己心意的生活。
“我不用让金钱与名声成为我的桎梏,我可以自由的追求着我的理想世界,不需要有任何后顾之忧,牵着我爱的人的手,感受来自世界的艺术。”
“现在的生活不美好吗?”锦安然问她。
“被工作束缚,出卖自己的思想,还要参与进交易中,这一切都是不美好的,至少对于我来说,并不美好。”
“你真是个……怪物。”
“感性的怪物!”苏以冬纠正,“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的,所以我便把‘让生活更美好’的企划置于第一位。照自己的意愿一息尚存,也好过听从别人的安排,虚张声势地过着浅薄生活。”
她凑近锦安然的耳朵,轻语:“你并没有拒绝我,对吗?”
锦安然睫毛被这话激的轻颤一下,垂下眸子:“我不太会拒绝……但我也没答应你,不是吗?”
“你知道吗?”苏以冬话里藏笑,“没有成功的事情,可让这份不美好加重了不少哦。”
锦安然从来没有收到过任何形式的告白,但是她见得并不少,学院里三天两头就会有人对景溪月表白:有写情书的,有写小纸条的,有亲自送花上阵的,甚至还有腼腆的让别人来搭讪,总之就是既没有新意,又显得冒失。
每当看到景溪月熟练地婉拒这些人的一时动情后,她总会想象,想象着自己以后会和谁告白,亦或者谁会和自己告白。
可是这份幻想对于当时的她来说太过遥远了,虽然那时她对于所谓“爱”的隔阂已经有些破裂,但是依旧是非常消极负面的状态。
却没想到,此刻会在一个自己年少时缺失的遗憾中,沐浴着闪耀的日出,收到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次告白。
告白的那位还是一直让自己矛盾害怕与歆羡爱慕的苏以冬。
可当那份特殊的紧张感消退后,涌上心头的还是出于对于“爱”的畏惧,是对于感情深不可测的畏惧。
“我……不敢,我不敢去接受。”
这不是我能承担的,我还没有做好迎接的準备。”
她抿抿唇,呼吸间都是无奈。
她感觉自己曾经为了保护自己,心里一直穿着十分厚重的铠甲,抵抗着外来的一切,直到苏以冬的一点点贴近,循序渐进的关心亦或是让自己心跳的瞬间,都会将盔甲剥落。
只是盔甲穿久了,好似粘在了身上,每一次的剥落都会带着刺痛。
苏以冬悄然看到锦安然眼里略过的一丝怯弱,将左手轻轻地覆盖在她的手背上。
锦安然的视线落在她的那只手,那一只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展露的,怪诞残败的手。上面的灼痕斑迹好似一个个温热的波浪,温度传递也似在心头蕩漾。
“选择的权利在你身上,我只是开个玩笑,无论之后的结果如何,我都可以接受。”
——当然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你离开我。
锦安然晃神,立马抽出了手,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猫从床上一跃而下,匆匆走至门外。
“去哪里?”苏以冬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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