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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歌将酒倒满，二人一饮而尽，天机道人吐出一口热气：“不愧是玉露秋，果然好酒。”

李清歌抿了下嘴角，摇了摇头：“没尝出来有什麽区别。”

闻言，天机道人一把将酒夺了过来：“真是暴殄天物。”

说罢，一饮而尽，望着空空如也的酒瓶，李清歌一脸愕然。

天机道人怅然道：“徒儿，记得当年为师将你带回来的时候，你才这麽高。”

说完对着一旁的石凳比了比，随后像是举高了一般又将手放下来了些。

李清歌看着对方的动作轻轻一笑：“您当年在我眼里就像仙人一般。”

那时的天机道人虽然也是满头鹤发，但不管是精神还是动作都比现在的对方要好上很多。

天机道人笑了笑：“当时见到你的时候，你就像个浑身是泥的玉娃娃，可爱的很，想着自己这一身功法不能没人继承，就把你领回来了，说起来这些年除了武功我也没教过你什麽。”

李清歌摇了摇头，当年她出生的镇子遭到夜袭，几百人只有她自己活了下来，若是后面没有遇到天机道人，她可能不知何时便会饿死在街头吧。

想到这里她看向天机道人：“您把我带回来，便已经是最大的恩情了。”

“下山这三年怎麽变得这麽矫情了。”天机道人轻轻弹了一下她的眉心：“以后我不在了，就把我葬在这观云山吧，也不用去替我报仇，你能和汐玥那丫头好好的，为师也就放心了。”

望着接近油尽灯枯的天机道人，李清歌内心更加痛苦，对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到：“寿数乃天定，我此生早已无憾，回去吧，汐玥丫头还在等你呢。”

李清歌强忍泪水点了点头，转身向屋内走去，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徒儿，多加珍重。”

说完，他慢慢阖上双眼，再也没有醒来。

李清歌早已是泪流满面，她试探性的喊道：“师父？”

见无人应答，她转过身，看向天机道人的背影，轻声喊道：“师父....”

仍然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她艰难的走上前去，发现对方早已没了任何气息，内心压抑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了出来，李清歌撕心裂肺的哭喊出来：“师父！”

忽然，天空突然阴云密布，雷声阵阵，豆大的雨点不断的砸在李清歌的脸上。

“清歌！”楚汐玥听到哭喊后连忙跑了出来，刚一出门便看到一道天雷劈在李清歌身上。

“噗....”内心的伤痛加上雷电的击打使得李清歌闷在内心的一口气洩了出来，鲜血染在了红色的嫁衣之上，更显妖豔。

“清歌！”楚汐玥急忙上前抱住李清歌，在她将要倒下的一瞬间接住了她，将丹药喂进对方口中。

李清歌艰难的挣开双眼，轻轻擦去楚汐玥眼角的泪水：“你哭了。”

话音刚落，李清歌便晕了过去。

次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内，温暖的光线爬上了李清歌的脸颊，她艰难的睁开双眼，胸口仿佛被什麽压住了，有些喘不过气来。

低头望去便看到楚汐玥温柔的脸庞，眼角还残留昨夜泪痕，一夜未眠的她即使打盹都要紧紧的握住李清歌的右手。

望着楚汐玥憔悴的面容，李清歌内心有些愧疚，她缓缓伸出左手，手掌想要去抚摸楚汐玥的脸颊，但伸到一半却停在了半空，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这丫头，想必是一晚没睡，连打盹都要握着我的手，是担心我醒来没人照顾吗？”李清歌内心这样想着。

想起昨夜之事，李清歌心中仍觉绞痛一般，师父的仙逝对她打击很大。

这些年来师父从未向自己提起过受伤之事，想来是仇家实力强大，不想自己涉险。

“师傅，终有一日，徒儿一定查出害您之人，血债血偿。”李清歌暗暗下定决心。

看到还在自己怀里熟睡的楚汐玥，李清歌内心生出一抹心疼之意，她仔细端详着怀中人清瘦的脸庞，眼神装满了温柔，左手替她挡住清晨的光线，享受着此刻的安宁。

楚汐玥睡着之时，梦到有人在不断地呼喊着她的名字，她想要去看清对方的面容，却始终只能看到一片模糊。

她拼了命的往前奔跑，想要看的更清楚些，最终，映入眼帘的是李清歌那张略带清冷的容颜“唔~清歌，你醒了，身体可有不适？”

李清歌温柔的笑着，摇了摇头“昨晚，辛苦你了。”

楚汐玥甜美一笑，在李清歌的薄唇上轻轻一吻“清歌，昨晚我将师父安葬在了山后，我带你去看看他老人家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