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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弋应了一声，随后萧挽月独自走了进去。

“你来了。”养心殿内，王歆坐在床榻之上，幽幽开口说道。

看着对方落寞的模样，萧挽月轻笑一声：“是啊，我来了，来找你问一些问题，顺便....送你一程。”

王歆赞叹道：“我把一切都已经做到了极致，却仍然被你反败为胜，听说你居然不惜性命去搏那一丝机会，不愧是萧衍的女儿。”

萧挽月缓缓上前，取出了匕首：“若是没有将身赴死的勇气，又怎麽配去争夺那至尊之位。”

王歆点了点头：“你比我的那些后辈都要强，甚至比你父亲也犹有过之，败给你这样的对手，不丢人。”

萧挽月一步步上前，手中的匕首闪烁着寒芒：“我问你，十三年前的那场意外，当真只是意外？”

那场刺杀太过巧合，当时萧府所有的精锐全部被调出颖都，与她萧家交好的几位大臣也都被调派离开，事后全部被罢免。

将所有的细枝末节拼凑起来，萧挽月才发现，这背后有着一双手一直在推动着这一切，无论是对她的刺杀，还是事后她血洗颖都，总有人在暗中帮她。

面对萧挽月的问题，王歆微微一笑：“你既然如此问了，想必是已经知道了。”

萧挽月忍不住颤抖起来：“所以你承认了？十三年前我母亲之死是你所为？”

王歆应道：“是我所为。”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萧挽月的匕首便刺入了她的腹部。

王歆闷哼一声，嘴角溢血，只听萧挽月继续问道：“所以我的双腿中毒被废也是你所为？”

“是我所为。”

红色的匕首再次刺入，同时不断的搅动着。

“钰儿之死是否也是你所为？”萧挽月双目通红，声音有些嘶哑。

王歆惨白的脸色露出一丝笑容:“是我所为，可她却是为你而死啊!”

“那我今日便要替我母亲和钰儿报仇。”巨大的打击使得萧挽月失去了理智，匕首一次又一次的刺入王歆的身体，像是发洩着这些年一直压抑在她内心的愤怒与委屈。

直到一个冰凉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腕，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挽月，她已经死了。”

萧挽月这才恢複了理智，她迷茫的看向身后的李清歌，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

李清歌看到萧挽月双目红肿，脆弱的不堪一击的模样叹了口气：“挽月，今夜结束了。”

李清歌的话音传来，萧挽月只觉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上，此时的她早已筋疲力尽，刚刚王钊的一剑虽然避开了心肺，但仍然伤到了她。

不过萧挽月知道，她不能倒下，直到李清歌的出现，对方总能给身边的人一种安全感，仿佛只要她在，任何事都不用担心。

“清歌，外边怎麽样了？”萧挽月靠在李清歌腿上，轻声问道。

李清歌缓缓坐了下来，曲起双腿让萧挽月靠在上面：“林清秋已经带兵控制了王家的人，我不放心你，所以才过来看看。”

萧挽月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我有这麽不让人放心吗？”

“你就是太让人放心了，所以我才更担心你。”

这话很没有道理，但从李清歌嘴里说出来，便仿佛变得合理起来。

萧挽月好奇的问道：“还真是奇怪的道理，你们道家是这样讲的吗？”

李清歌望向萧挽月轻轻笑了一下：“这话是我说的，现在的我，是道家第一人。”

萧挽月恢複了些力气，慢慢站了起来：“还真是不谦虚，不过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说完一步步走到殿外，望着东方那一缕浅浅的日光，叹道：“今夜终于过去了，内忧已除，便只剩外患了。”

李清歌看着萧挽月略显孤独的背影，内心忍不住有些心疼，想起楚汐玥告诉她的那句话，所有人都在以萧挽月为依靠，可谁又能让她依靠呢？

萧挽月回头望向李清歌笑道：“清歌，我还有多久时间？

李清歌内心咯噔一声，虽然萧挽月在笑，但这种笑却比哭更让人心痛。

她轻声说道：“三个时辰！”

三日丸本可保萧挽月三日不死，但她伤的太重了，如今药力已经开始了反噬，正在加速消耗着她的生命。

萧挽月叹息一声：“就知道你不会骗我，这次到底还是食言了，替我向汐玥道歉吧，没能撑到第三日。”

李清歌没有回答，她和萧挽月认识的时间不久，但这些时日却让她刻骨铭心，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萧挽月可以长命百岁。

感受到李清歌的异样，萧挽月轻声道：“清歌，我和钰儿都是你人生中的匆匆过客，不必太过伤悲，以凡人之身修道成仙，你如今的寿命远非常人能比，但汐玥不同，她仍然是一个普通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