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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眠
晚屏
归来
1988年春天的一个深夜,天空仿佛被厚厚的黑幕遮蔽,只有偶尔划过的闪电能短暂地撕裂这无尽的黑暗。雷声在远处隆隆作响,像是老天爷发怒的低吼,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暴雨。
街道上空无一人,路灯昏黄的光线下,雨滴像银色的箭矢般急速坠落,在地面上激起一片片水花。然而就在这样一个时刻,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身影悄然出现在街角。他的脸隐藏在雨衣的帽檐下,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男人手里紧紧抱着一个包裹,那是一个用厚毯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孩子的小脸上挂着泪珠,显然是刚刚哭闹过,但此刻已经陷入了沉睡。男人压了压帽檐,从路灯下急速走过。
男人的脚步停留在一户人家的门前。这是一栋老旧的房子,墙壁上爬满了藤蔓,屋顶的瓦片在雨水的沖刷下发出清脆的声响。男人站在门前,没有丝毫犹豫地将孩子放在了门前的台阶上。
他弯下腰的那一刻,一个闪雷在他头上炸响,孩子受到了惊吓,也像感应到自己被人抛弃一般哇哇大哭起来。男人不敢多做停留,步履匆匆地掉头离开了。
【雨天是一个最容易让人联想到告别的天气,在那天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哭,因为别人不知道那到底是你的眼泪,还是雨水。】
2018年春天的一个清晨,锦鸿宾馆楼下。
天空下着蒙蒙细雨,丁沐风透过车窗望着窗外渐渐热闹的街道,眉头紧锁。身旁的张天雷正闭着眼睛小憩,他却没有丝毫睡意。
他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如今却布满了细密的血丝,眼眶下是深深的阴影,如同两道深深的沟壑,诉说着无数不眠之夜的累积。眼袋沉重地垂下,仿佛承载着很多的忧愁和疲惫,让眼神显得更加沉重和迷茫。因为他已经三年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了。
“阿嚏——”一旁的张天雷打了个喷嚏,揉了揉眼睛望向身旁的丁沐风,“丁队,你休息会吧,一晚上都没合眼了。”
“没事,反正也睡不着。”丁沐风沖他一笑,摇了摇头。
李绍阳手上拿着几个包子跳进了一辆车里,“现在还有点早,菜包还没有,就买了几个肉包。丁队,这是你和小张的。”
“好,谢了。”丁沐风接过包子顺手递给一旁的张天雷。
“我说李哥,你也太抠了,我们都辛苦一晚上了,连豆浆都不给买啊?”张天雷盯着眼前的包子皱了皱眉。
“你知道啥!”李绍阳敲了一下张天雷的脑袋,“跟丁队办了这麽长时间的案子还不了解丁队的风格?喝水容易误事懂不懂,渴了也忍着,回头丁队请你喝饮料。”
丁沐风咬了口包子,皱着眉头朝后看了眼李绍阳,李绍阳尴尬地沖着丁沐风嘿嘿一笑,“丁队,老样子,你请客,我付钱。”
“少贫嘴,抓紧时间吃,嫌疑人随时会出现。”丁沐风回过头,一边吃着包子一边盯着不远处的宾馆大门,“胜子那儿有消息吗?”
“没。咳咳……丁队,你说这嫌疑人会不会听到什麽风声从别的通道跑了啊?”张天雷三口两口吃完了手上的包子,因为没有水,被噎的咳嗽了几声。
“不可能,昨天丁队带我们绕着宾馆转了一圈,没有后门。再说咱也亲眼看着他进了这宾馆就没出来过,我就不信他能飞。”李绍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大门口,突然他大叫一声,“丁队,小张,你们看,目标出现了!”
丁沐风放下包子咽了口口水,系好安全带,“小张,快点跟上。”
一辆黑色轿车驶进了泾阳市警察局的大门,管门卫的人在看清开车的人是谁后惊讶的瞪圆了双眼。
莫雨停好车后从副驾驶上拿起帽子,快步走向警局大厅,路过的人看到他纷纷停下脚步,莫雨却并不惊讶他们的表情,而是笑着和他们打招呼,看起来好像和这里的人都很熟悉。
“叩叩叩——”莫雨熟练地走上二楼,叩响了郑永明的办公室大门,在听到门内的人说了一声请进后,莫雨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郑局,警员编号9587,莫雨于今日正式归队。”
“莫雨?”郑永明的手一顿,笔掉到了桌上,他错愕地擡头看向来人,随即脸上露出了高兴地笑容,他哈哈大笑着上前拍了拍莫雨的肩,“好小子,你不是说要下个月回来吗?”
“身体恢複的差不多了,就想早点回来。”莫雨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麽。
“你回来的消息和沐风说了没?那小子自从以为你死了,那是日日失眠,总以为是自己害死你的,如今你回来了,他应该是最高兴的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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