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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茶!”婉婉听见嘎婆说话了一下又高兴起来,两只小手各自抓了一位姐姐的一根手指,同频地晃动着,“姐姐留下来喝茶。”
宁妄看了许壬一眼,看她没有要拒绝的意思,顺势答应下来,“好啊,谢谢阿婆。”
“进来吧。”老奶奶看了她们一眼,让开了院门。
婉婉像个得了战利品的小战士似的,扯着两位“战利品”一起穿过了院门,把她们领进了小楼里。
老奶奶让她们先坐,自己慢慢地往厨房走过去端了两碗温热的油汤茶放在她们面前,“早上家里刚好煮了油汤茶,是我们这的特色,你们尝尝。”
茶上飘着几颗芝麻,闻起来有一股坚果和茶的香味,还能看见水面上零星的一些油点子。
宁妄端起碗喝了一口,是带着一点鹹香味的茶,却让人觉得清新舒适,“好喝!”
这还是她头一回喝鹹口的茶,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口味。
老奶奶听她夸茶好喝严肃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好喝吧,这是我们这里的传统的茶了,现在做的人都不多了。”
“我看你们也不是村里人,过来旅游的吗?”老奶奶自己也端了一碗喝了一口,问道。
“不是的阿婆,我们是过来录节目的。”宁妄说,“就那个……”
她一时忘了那位新娘的名字,正想着呢,旁边的许壬就补充道“向香。”
“噢,你们是过来参加婚礼的啊。”老奶奶可能不太理解录节目是什麽,听见她们提起新娘的名字还以为是新娘读书时在外面认识的朋友,脸上更亲切了几分。
宁妄也没有再给老人家深入解释,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是啊阿婆,这不是我们还要上台表演节目,阿婆你们这里嫁女儿有什麽习惯啊?”
“嫁女儿,按照我们的老规矩是要哭嫁啊。”老奶奶又喝了一口油汤茶。
“哭嫁?”许壬问道。
“对,就是出嫁前半个月左右吧,新娘要哭泣唱歌表达对家里的不舍。我那时候哭了一个星期,小姐妹她们也来陪哭,哭得我结婚那天嗓子都哑了。”老奶奶捧着一杯油汤茶回忆道。
“那个时候我们嫁人是从一座山到另一座山,特别远,嫁了之后就不怎麽回家了,可能这一生就跟家里没有联系了。”
“现在的丫头们比我们幸福,路也通了,还有电话,也就不怎麽哭了。”
老奶奶说完看见宁妄碗里的油汤茶喝完了,起身拿过她的碗,“喜欢喝这个啊,我再给你盛一碗。”
两个人坐了一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才推却老奶奶留客吃午饭的邀请,还跟婉婉约定好晚上带她一起玩,这才带着一肚子的油汤茶从小院回到自己的小楼。
时间还早,两个人午饭吃不下,把电脑拿出来坐在一楼的窗边,试图开始构思要做的歌。
宁妄的手指在电脑的键盘上来来回回摁了好几下,“你有什麽想法吗?”
许壬摇了摇头。
“阿婆说哭嫁是这里的习俗……”宁妄试探性地提了一下,眼神也朝许壬的脸上游移过去想要从那张一向没什麽表情的脸上看出许壬的好恶。
私心来说,她是不愿意做这个题目的。
不管女孩嫁去哪里,家始终是家,父母也始终是父母。
怎麽就因为是个女孩而需要“哭嫁”来表达对父母的爱,而且这一哭还一去不回头了呢?
以前的那个时代路不通也就罢了,现在这个时代还有什麽“哭”的必要呢?
可按照阿婆所说,这确实是她们这里的传统文化,宁妄刚刚还上网查了一下,村子里确实还保留着相关的习俗,民俗村里甚至还有相关的民俗表演可以观看。
也许做这个题目,会符合村民们对于婚礼上传统习俗的期待。
毕竟,他们才是最终投票的人。
“不做。”
许壬还是一如既往的没什麽表情,但拒绝的速度快得让人觉得她早就在宁妄提出这个问题之前就想好了答案。
宁妄愣了三秒,还是问了句,“为什麽?”
她想知道答案。
许壬看向她,“不管去到哪里,都是自己。”
嫁人也好,离家也好,放弃曾经的热爱也好,又或者是有一天愿意重新捡起来也好,都是自己的事情。
实在是没有并要哭给哪位无关紧要的听衆看。
宁妄听不见许壬的心声,对这个答案有些似懂非懂。
是说女人无论去到哪里都是她自己始终不依附于任何人生活的意思吗?
她最终还是没有再追问下去。
“那我们就要想想别的方向了。”宁妄两手一摊叹了口气,“喜乐这个题目还是有点小了,不好做。像上次那样自由命题多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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