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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婉婉这麽小的一个小女孩都知道许壬不高兴了想办法让她开心,许壬也经常发现她的不高兴想办法让她开心,偏偏轮到她让许壬开心的时候,她什麽也做不了。
等许壬从台上下来之后,宁妄喊住了她,“许壬。”
许壬朝她走了过来,表情因为刚刚的彩排还维持着严肃的状态里,“怎麽?”
“我……”宁妄看了一眼台上的吉他,“我说不定……”
“宁妄。”许壬好像看出她要说什麽,大概是为了安慰无措的她,擡手牵住了宁妄的手,“没关系的。”
“没有那个我也能调整好,只是编曲稍微改一下而已。”
“你别勉强自己。”
汗湿的手被牵住,温暖传来的时刻让宁妄脑海中忽然涌现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
久到父母还没有去世之前。
小小的宁妄第一次参加小型演出,很怯场的她站在台下,也是出了一手的汗。
那时候陪她去的妈妈也是这样牵住了她的手,“没关系的小妄,如果不想去我们就回家。”
可以随时后退撤回到安全区的承诺,比任何的加油和鼓励都更能平定人的心绪。
小小的宁妄也紧握住妈妈的手,盯着小舞台上的吉他,拥有了上台的勇气。
“不勉强。”
宁妄听见自己这麽说着,笑了起来。
她汗湿的手紧紧地回握住许壬,“让我试试吧,许老师。”
第三十一章
说是要试试,但也不是直接就上舞台的那种试试。
许壬出面找工作人员借了一把吉他,两个人带着婉婉回到山顶的小楼里,关起门来準备试试。
婉婉吃着宁妄买来的棒棒糖,在凳子上晃着脚,看宁妄深吸了一口气,颇为郑重地拉开了琴包的链子。
一只手托住吉他的琴颈,另一只手托住吉他的底部,珍而重之地从里面将琴拿出来。
好在虽然很久没当衆弹琴,但那些日複一日的基本功练习从来不会抛弃一个真心喜欢音乐的人。
只是拿起吉他正确地握住,手指自然地弯曲摁下钢弦,右手手腕微动随手拨弦,好听的声音立刻从琴箱里迫不及待地钻了出来。
许壬看着宁妄试了一下确认能发声之后,又用调音器一根一根弦重新校準,认真的模样跟平时很不一样,反而有点像昨晚那个在夜色中哭过的女人。
简单又明亮。
调完音,宁妄又随手试了几个常用的和弦,刚擡起头想跟许壬要一下乐谱就又撞进许壬注视着她的双眼之中。
宁妄的嘴角轻轻勾起,带着一点无奈,“许老师,琴谱。”
“嗯。”许壬应了一声,帮她架好琴架跟琴谱,站在她身旁不动了,“到时候上台,我会站在这里。”
站在你伸手就可以碰到的位置,如果你害怕,可以抓住我。
“不用。”宁妄故意朝她眨眨眼,“我可用不起最佳创作歌手当我的琴童。”
“……”许壬有点无奈,这人每次情绪不太好的时候好像总习惯用一些奇怪的话来掩饰,“没事,宁老师你值得。”
宁妄没再说什麽,专心地翻了翻乐谱简单地记谱,弹响第一个音之前有些紧张地舔了舔自己的下唇。
“许壬,”宁妄还是伸出手拉了拉许壬的衣角,“如果我这次演出合格的话,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像一个小孩子朝爸爸妈妈要奖励似的。
“什麽事?”许壬问。
“我没想好,但是我需要一点动力。”宁妄耸了耸肩。
“好。”许壬说,“我答应你。”
说着她牵着宁妄的左手重新把那只手放到吉他上,“什麽事情,都可以。”
如果我说跟我在一起,那也可以吗?
宁妄看着她认真又温柔地表情,在心底偷偷放肆。
“嗯。”宁妄收起心里的那些想法,重新把注意力放到琴谱上。
手指比脑子适应得更快,熟练地跟着琴谱上的指示弹奏出本就该出现在曲子里的流畅音符,充沛的感情被吉他淋漓尽致地表达,是任何人听了都会觉得动人的乐章。
宁妄整个人都沉进那音乐之中,像是每一个深夜独自一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与月色共同练习时那样。
没有那些来往的人群,记不起那些痛苦的回忆,只有音乐,单纯地陪伴她每一个夜晚。
她偶尔会在那些熟悉的乐曲之中看见父母曾经夸赞她的幻影,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透过烛火看见美梦那样。
可这一次,当她弹完这首曲子所有的音符,漂亮收尾的时候,一擡头,眼前是许壬温柔的注视。
这一次,终于不是幻影,而是真实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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