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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杀了他们麽?”
小孩儿嘟囔嘟囔嘴,似有踌躇。
在暗处的李眉清稳立不动:“令主,不如就任凭那个人将徒弟养大。我们,待果实成熟后,顺手牵羊,坐收渔利。”
……
南山五二五年,神龙山。
时间在两个少年一招一式的比划切磋中,恍然而逝。江湖秘籍被李世外那个算命的,解说得透彻又精彩,师兄弟二人起步早,武功远超同龄之人。
山中不觉岁月,某夜,夏天的虫声漏过绿纱窗,十六岁的赵无澜还叼着根草,仰躺在尝年屋里的床上。
尝年总是对他这种赖皮行为怒火中烧,难免跟他又一场“血战”,谁先拍死十个蚊子,谁就睡床,反之打地铺。
赵无澜侧头,看他师弟还伏在案上,昏黄的烛火勒出尝年单薄的身形,他竟然将一堆树枝,都拿小刀刻成了挽头发的簪子。
尝年做什麽事都一样的认真,连做饭或扫地都是很癡迷很专注的样子。总之,是赵小主所无法忍受的。
赵无澜爬将起来,光脚走到尝年身边,勾勾脖子,嘲道:“那棵合欢树掉枝儿越来越多了,你难道还能把枯枝全捡起来,做成簪子不成?”
尝年并不睬他,冷漠道:“你睡床,我不跟你抢,自觉拍死二十只蚊子去。”
赵无澜对他师弟十二分不满意,即刻恶意拍在尝年右脸上:“哎,有蚊子!”
用劲无比不留情,无比有意为之。
“赵无澜!你给我滚!”尝年放下刻刀,操起手边一个树枝,当剑与赵无澜格挡起来。
赵无澜就酷爱打架,与他师弟过招更是乐此不疲。
“赵尝年,来打架呀!明年此时五行祭典,我们就能参与了,你师兄我一定是天下第一!”他说罢腰一闪,避开尝年那一脚。
“我最讨厌别人胡乱叫我了!你找死!”
眼见尝年的木枝就要割断自己的喉咙,赵无澜装模作样地一哭丧,然后侧身一避,伸手够到尝年挽头发的木簪,顺势给他拔了下来当作暗器。
“看我神龙小飞镖!”赵无澜一个接一个扔刺,尝年身形利落干脆,白衣翻飞,能躲则速,不能躲则慢下来侧手接。
赵无澜得了乐趣,顺起桌上余下所有木簪子,一道甩手放出!
尝年反应极快,抓过肩上即将滑下去的绿豆色外袍,作了屏障与大网,遮挡了飞簪子,随即快速一束手,将木簪完好无损地收起来。
他墨发披散,唯穿着一件雪白的内衫,病气匀掉三分,五官比从前长开些,单薄又秀重,水墨画似的。
但这美人,赵无澜欣赏不来,他只觉得他师弟是个疯批恶煞。
此时,这病秧子飞身上前,又与他交手过招,一拳一口恶气,一腿一个断子绝孙。
赵无澜捏把冷汗,严肃态度,勇敢接招,却不知何时又捡回了原先尝年戴的那支木簪,尝年以为他又要搞偷袭玩飞镖,皱着眉头,很是生气。
“你怎麽老用胳膊怼我,瘦得跟柴火一样!贼疼!”
赵无澜与尝年手腕相撞,他眼疾手快,握住尝年的腕子,将人在空中一翻身,自己来到尝年背后,修长的手指绕了他师弟数缕墨发,木簪一挽,整了个半披的常见发型。
“好好好师弟,宝贝儿我错了,求饶求饶!”赵无澜触到尝年杀人的目光,立刻怂得像个包子。
然而,他那张气不死人的嘴还在发挥余威,“你看你,长得一般,头发乱梳,李世外给你怎麽糊弄你就怎麽糊弄……我家一个婢子都比你花样多!”
尝年眉目阴冷,煞气横生,照着赵无澜的脸就是一掌,赵无澜本来都想躺回床上了,他及时一避,霎时间“轰”一声,那弱不禁风的小木床就塌了。
“赵无澜!你有种别躲!”尝年拽他胳膊,扯他头发,赵无澜被他师弟放倒在地,跨坐在身上,当时他害怕极了!
“病秧子,你胆子大了是吧以少骑呸欺长!”赵无澜慌不择言少不识妻,明摆着一个骂骂咧咧混世魔王。
尝年一巴掌甩在赵无澜右边脸上,眉目才慢慢沉静下来,松开掐着赵无澜脖子的手,咬牙切齿道:“有、蚊、子。”
赵无澜被扇得麻木不“人”,登时悲愤交加,扳着龟孙赵尝年的肩膀,差点儿把人衣裳扯掉一半,将他按下去反客为主,气急败坏:“你想怎麽死得爽快呢?”
尝年又羞又怒,正要掐住赵无澜的脖子,门框儿边颤颤巍巍传来个中年男人李世外的声音,活像个结巴:“你你你你俩儿干干干干什麽呢!!”
“床都给你们乱塌了!”
李世外说罢就消失,“砰”地一声关上门,自个战战兢兢回去睡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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