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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挨着家开的小小早餐铺子为过路人方便,是在巷中撑着棚子,棚下摆上几套桌凳,因为苏婆婆家在巷头,所以地方还算宽敞易寻。

赵无澜方擡眼寻个背风的位置,就看见熟悉的一抹青衣。

那人虚虚弱弱的模样,披着雪白一件毛绒斗篷,黑发如墨,用青玉色绸带取了些头发束到后面,又用簪子固定住,清慵随意。

他旁边还坐了个小姑娘,小姑娘衣服穿的稀奇古怪像乞丐,但精神饱满如脱兔。

花容失笑着将玲珑枣泥包摆到小姑娘面前,这一侧脸才看见赵无澜。

“嗯……赵小主?好巧,”他轻轻招手,一开口就呛了风,“若不嫌弃便一起吧。”

赵无澜两步到对面坐下,没事找事又看人不爽:“我说谁呢,你今天怎麽没把脸抹得花不拉几?”

花容失回以微笑:“碍了赵小主的眼睛是我的错,早知不招呼了。”

“不过赵小主发间额带我却也没见过,难道是第伍陆那日,我失手用毒叶刺伤了你眉上皮肤,现在留了疤?”

赵无澜想到就来气,他小人道:“怎麽这般关怀,若真关怀我呢,倒也不必你为我献良药,你也刺一个毁毁容我就原谅你了。”

“那不好意思,我大抵虚情假意……”花容失依旧笑不改色,捧着热粥焐手,然而额间那一抹品月色令他思及往事,“不过蓝色,的确更配赵小主。”

“嘁……要你管。你来火肆陆干什麽?”

苏婆婆端上早餐,听赵无澜的话,还有些诧异:“唉,笑靥子跟你爹情如手足,你这个孩子你你的喊,现在真调皮。”

“……”花容失并不纠正,只摇摇头。又有新客人来,苏婆婆只得喊了“哎”再去忙。

赵无澜对笑靥子印象不深,十二岁在家之前只顾自己玩,更何况还休克昏迷过一回忘了些事儿。

毕竟自宫廷时代起,五陆就不相往来,除非有身份地位的人,与其他大陆的消息不灵通也是常事。

赵无澜就顺便好奇了:quot你怎麽会跟笑靥子长得像?他就一个孩子吧……quot

“真不知道你到底仿谁。”他自言自语。

花容失随口答:“六陆高手在民间,整容易容很困难麽?”

“——喂,哥哥,哥哥,我们走吧。”小姑娘吃的时候很专注,吃完了就转移注意力,拉着花容失要站起来。

“好,好。”花容失给小姑娘擦了嘴角,转身跟赵无澜客气道别,便拉着人结账离开。

少时,风雪愈盛,早餐铺子也是时候收摊。赵无澜去付钱时,苏婆婆却说笑靥子全付过了,赵无澜与长孙明约的时间还早,无事閑来便帮忙收拾。

“听说没,昨夜里,殷府上死了人,好像是叫殷不哀吧,应该是那个殷府女主人殷百花的外甥。”

剩下两个大叔吃罢包子,坐在长凳上八卦唠嗑,他们家住的离殷府近,而且邻里间相互也认识。

苏婆婆卖早餐多年,对这种人命关天的小道消息从来充耳不闻,省的惹祸上身。

她装成糊涂模样,叫人吃罢早早的去做事,抹桌扫地一气呵成。又提前贴上迎春对联,大蒜辣椒摆着挂起来驱邪。

赵无澜留神听了一耳朵,放下簸箕,趁人走光,随口问:“殷百花?是我那伯母的娘?差不多也算我,姥姥?”

苏婆婆面露担忧:“这种血腥事儿,自有人管的……你来一趟不容易,别閑操心……”

“好吧。”

……

“你好像很闻名?”

避开人群的耳目,西海棠松开花容失的手,冷冷地笑。

“果然不该信任你们这些外族人。”

小姑娘说罢,乍然间就不见了身影,花容失朝着她消失的地方,除了一片雪后蔓延的晨光,再无所见。

今年冬日额外冷,花容失又深受一颗百毒丹迫害,天盗火被令主喊过去,也许陪玩也许有其他任务,他就跟天盗火借了入境通行令,独自来到了火肆陆。

他没想到火肆陆也下雪了,毕竟往年下雪频率较低。长孙否说火肆陆的真火或许能帮他驱散毒素,又能保存至春日,取来放在流风阁能暖一冬天。

不过昨日入境第一天,他就在盖着塑料薄膜的寒草麦垛旁,发现一位破破烂烂的小姑娘。于是好心将小姑娘收进自己的转圜院。

可没想到的是,今天早上刚睁眼,一把钝中藏锋的绝品长刀就横在自己脖子上,昨日收留的小姑娘兇相毕露,威胁道:“外族人,不想死,就带我去吃早饭!”

之所以直接带她去,而不是捎早饭,是因为怕下毒。从昨日这姑娘小心翼翼对待花容失递给自己的食物就知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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