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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弃偿年脸枕着手背,一双明眸看着他,慢慢说。
赵沧生莫名其妙拉高衣襟,紧张兮兮:“干嘛?”
弃偿年笑意明晦不定,放缓语调思索说:“……我冷,我想跟你一起睡,可不可以?”
“……啊,噢,当然,当然可以。”
弃偿年言毕又侧过脸去,赵沧生眼睛描摹过他清晰的下颌线,又飞快垂眼,一边悄无声息地红了耳朵,一边又脱一层衣裳,擡胳膊解散头发,故作从容将外衣随便扔了。
就这样——赵沧生刚爬上他自己的床,就被弃偿年压倒了。
压倒了……!?
弃偿年默然,垂眸,搂上赵无澜颈子,有备而来,直截了当亲了上去。
“哎……年……”
赵沧生感觉自己被什麽小猫舔了一样,贪图一会儿后兇相毕露,反客为主,擒住对方腰,一口咬在弃偿年喉咙上,猛地与他翻了身。
弃偿年皮肤冷白,眼角有清透的红,对赵沧生不躲不避,搂着他的肩,一时间热烈得难舍难分。
“………”
赵沧生感觉对方又快昏过去,停了下,支起胳膊,一边撑在上方,一边抓下来弃偿年的手,放在唇边亲着平顺呼吸,还强行让自己冷静克制:“你今天挺主动嘛。”
“平时都不让我碰。”
弃偿年感受到赵无澜捏他指骨,于是缓缓凝力气,眯眼看赵无澜,说:“有吗。你不是每天都抱我。”
赵沧生轻轻笑,又吻他眼角:“对了……那个鸢儿,是流筝?”
不知道对方在想什麽,话题扯飞的同时,弃偿年不动声色抽出自己双手,替赵无澜解腰带。
“你怎麽知道?”
赵沧生眼眸深邃如暗星,压住弃偿年的手,给他按了回去:“因为她叫你容哥哥。”
“从前我就觉得,流筝比雪月楼的旁人略机敏,不过没想到诡异血术还能换性别。”
言毕,赵沧生翻身于侧边躺下,弃偿年的手还被扣抓在他腰上呢,挣脱不得,赵某一并搂着拥入怀,蹭几下对方发红的耳朵,恬不知耻道:“你现在还没恢複,我要这样那样,不是欺人太甚嘛。”
“哦。那我还要谢谢你?”
……
南山五百三十三年,十月中旬。
天气更凉,往西边山高水险之处,去的人愈发罕少。蜿蜿蜒蜒的被踩出的道路,宛若人的一生那麽长。
杂草丛生,赵沧生袍角带上许多刺球苍耳。弃偿年安稳搂着他脖子,赵沧生背着人倒是自得其乐,不挑平坦大路,偏要在草丛小路里兔子一样乱窜。
赵沧生被杂草里的一块隐匿的界碑绊了一跤,带着弃偿年一趔趄,弃偿年当即敲打赵某的脑袋:“你,放我下来,立刻,马上。”
“哎呦你等等,等我报仇……”赵无澜拍了一下他,準备施展拳脚。
弃偿年不知道他想作何妖,然而下一秒,下巴蓦地磕在赵无澜肩膀!赵无澜这个鸟人背着他,重重地朝那块界碑踩了回去!
有病!
弃偿年揉揉自己磕痛的下巴,拧上赵沧生的耳朵,暴脾气上来:“赵小一!你都二十四岁了!”
他说罢从赵无澜背上跳下来,落地跨大步往前走,不再理赵无澜,赵无澜在后边追,气哼哼嚷:“二十四岁怎麽了,我知道我二十四岁,你也知道我二十四岁,你我都是二十四岁,所以你我二十四岁怎麽了——”
弃偿年指头握了握,即使他们在赶路,也特别準时吃药,再加上水生木的某种不可描述作用,自己果真恢複飞速,短短半月又恢複三成。
赵沧生方才追上他,他就一拳打在赵沧生胸口,后者惯常装模作样哭一下,哭完就变脸夸:
“神龙榜第一很快就要实至名归了啊!我打不过你,年年你别不心疼我!”
“赵无澜你给我死。再说话就是王八。”
“嘁……那你可真乱来……不这句不作数!哎呀这句也不作数,这句也不作数!这些句都不作数……”
赵某说着就越落越远,像那种小狗一直绕着自己尾巴咬一样,弃偿年走在前边,一时间揉着眉心,无奈心情难以描说。
一定是最近惯的了……算了。
不知思及何处,弃偿年顿住脚步,等在前边,见赵无澜终于磨磨蹭蹭滚过来,他才毫不吝啬地将手递过去,随意编个理由,低眉道:
“你牵着我吧,我走不动了。”
果然,此说法有奇效——赵无澜果真不在后边扭扭捏捏、故作姿态,赶路当即大步流星、斗志昂扬起来了!
寒山忆
人至连绵长山之下,方觉其高峨清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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