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页(1 / 1)
('
“你叫我什麽?”尚未登基,乌夷荨的下属还只敢喊他四王子,这一句族长倒是顺了他的意又直戳痛处。
“……”
“弑父上任乃我们鸩毒族之传统,然我那父王不知好歹,临死前将我族圣物,一枚耳坠吞入腹中。”
“而雀族远在阳春里,与我鸩毒族势不两立。每一任新王的诞生,都要将圣物重浴地狱之火,再用雀族之鲜血浇灭。”
“现今耳坠虽取出来,但是少了一颗黄豆大小的珠子雕刻成的鸩鸟。假若我不得原样的圣物,其作为鸩毒族族长之令牌的作用,就会受到质疑,进而不服从本王子的统治。”
弃偿年:“什麽样的耳坠,可否借我一观?”
乌夷荨打量着对方,心里暗自想,身为雀族,却明知故问祭祀圣物之事,难道此人真有方法解决眼下难题?
“来人啊,把东西呈上来。”
弃偿年远远看过侍卫拿过来的耳坠,并无任何触碰或是其他冒犯圣物之举,直言:“鸩鸟设计图纸,原料,刻刀有无?”
乌夷荨对此人的信任与怀疑之心一并提高,思量道:“我只给你三天。”
弃偿年扶着柱子起身,垂眸:“三日后,我给你东西,你放我离开。”
……
是夜,弃偿年正在烛灯下琢磨精细的鸩鸟,由于体积小且繁複,自然不算轻易的,灯火燃尽,帐中瞬间黑了下来。
他本想告知守卫,然而思量着逃离的机会,耽搁了几秒,不过很快,有人掀帐而来,举着烛台,穿一身金红衣,发簪步摇流曳生辉。
等人稍微走近些,看清来者女子的面貌,只隐隐熟悉,却不知是何人。
刻刀的光微微晃过,女子放下烛台,跪坐在他脚边,轻声又紧张道:
“容哥哥,容失哥哥,是我!”
“你是……”
“我是流筝啊!”女子抹了眼泪,提着衣裙起身,说,“当年,是我照看容失哥哥铸血重生,后来你应约,与赵陆主神龙榜决胜负,那之后,你没有再回过雪月楼……”
弃偿年心中有愧:“他们如何对待你们的?”
“没怎麽,没怎麽……雪月楼自然不会有人想回去,我们不怪你。更何况,中陆留我们还有用。”
弃偿年:“那你的样貌?”
“你走后,流风阁的血日日不散,我想把它收拾干净,然而碰到地上那些血,烧灼感自指尖遍布全身,之后就昏过去了。”
“再醒来时,是断木那位神医在照料我,三个月后,我竟同样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断木就跟我说,我可以回到长安里找荨哥哥了——”
若说对于自己所经历之事,弃偿年还有些怀疑断木,那麽经过流筝之引证,他可以确信,中陆背后的人,就是断木——
那本在蚩尤土一带而过的《长命论》使尝年木元素封闭,落入李眉清的陷阱,抓到断陷湖里改头换貌;看似不起眼却始终如影随形的江湖神医,知晓来龙去脉的所有秘密;他还曾言自己从前有个徒弟,因此难改对坐一碗粥的习惯,想来那徒弟就是多年前的风沉慕秀;李高壬四百八十八年陨落南山,之后亦是敌手断木将其变成了李世外。
李高壬和他的恩仇旧怨,在五行大陆从未死去!而断木这些年无非在做一件事,就是寻找下一个“笑靥子”。
本来花容失就是他精心培养的继承人,然而因为李眉清的“变节”,将花容失恢複成尝年,李眉清死了,讲述许多笑靥子旧事,断木担忧尝年不能为其所用,故而将其经脉断废。
自观潮南殿一别后已是第三年,想必赵无澜按轨迹去找断木学医了,他们决裂时的场景再清楚不过。
——难道,这一回,是李高壬,还是断木,选择权在自己手里吗?
……
三日后,守卫允许弃偿年从关押他的帐篷里出来时,大营外冬日雪霁,草色鲜美,还有张灯结彩、锣鼓喧天之热闹氛围。
其实这些人和他说话是有障壁的,不过明显是孔雀石发挥了作用,就像当年误入勾狼山一样。
“我想请问族长,圣物已修複完毕,何时能放我离开?”
“族长说了让你别急,现在西边来的火族人正打仗呢,你出了我们鸩毒族的领地还不是死路一条?”
弃偿年小心观察大营四周情况,总觉得不像单纯族长上任的喜庆,尤其更远处那一片空旷之地,依稀是设有桌凳筵席,但碍于眼下自己毫无内力,只好安分守己。
看守的人笑笑,特意截住他,提醒道:“今儿可是我们族长的大日子、好日子!等叫你出来时记得穿的体面点儿,别给我们族长丢人——”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