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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忘记告诉你,花容失——”

“他如今叫弃偿年!”

约莫六年半后——南山五百三十三年,九月秋。

蒙月如愿将真火修炼的炉火纯青,她早就离开了故土,离开了故人,寻找那个可以让她实现价值意义的人。

她在木贰陆的北边隐世里,发现了那个叫弃偿年的人,那个人与此前见到的花容失样貌已大不相同,可他身边总是纠缠着黑衣蟒纹的同龄者。

某日傍晚,她终于发现落单的弃偿年,在镇上一个叫养蚕巷的地方。

那时,弃偿年掉入鸩毒族的陷阱,鸩毒族人意图将人带回长安里交差,关键时刻,是蒙月及时现身,暂时打跑了那群异族。

蒙月摘下斗篷,自报身份,弃偿年果然还记得她!这让蒙月心中说不出的悲喜交加,遂将前后因果一并简述。

“既如此……你叫我容即可。”

蒙月:“好……以防那些人再度出现,你的腿又受伤了,请让我送你回家吧。”

弃偿年却摇摇头,眸中安稳静谧感:“已有人在转圜院等我,但你不可被他发现。”

“莫非……那常着黑衣蟒纹的青年,是赵无澜?”

“嗯。”弃偿年颔首,虽然面无表情,但蒙月还是看出他的依赖与心安,就好像从前自己找到归属时一般。

蒙月想起当年西海棠留给她的话,假若能同时报了赵无澜的恩情,也算是功德圆满,故而问:

“你跟他在一起了吗?”

弃偿年依旧不见波澜,就在蒙月要道歉表达冒犯时,却看见对方轻轻舒展长眉,说:

“他来木贰陆找我已经将近一年,于情于理,我是该跟他有个说法……”

蒙月心思细腻,懂得其弦外之音,故而利落告别,飞身不见了蹤影。

——第二次会见,则是在赵无澜带了弃偿年去西岭里那回。

那时不久前,她就在转圜院外,同样看着西边的群山,听那一句“窗含西岭千秋雪”,心中预感弃偿年在谋划暗示分别,于是跟着去往了芳琅山。

等那二人来到芳琅山下,赵无澜先去山谷找月下逢去了,还特意在转圜院封了结界,蒙月就知道这是个好机会,能脱离赵无澜视线与弃偿年商议下一步计划。

果真,赵无澜出门半炷香,弃偿年就破开结界的一条缝,开门出来见她了。

蒙月还有些担心是否有些太过堂而皇之,然弃偿年面色冷静又笃信,说赵无澜子时前一定不会回来,蒙月懵懵懂懂,只能告诉自己该做什麽不该做什麽,旁的还是不要管了。

但她能感受到,弃偿年的内力正在迅速恢複,恢複程度与此前不可同日而语,而这……或许意味着与久负盛名的赵神医关系即将结束。

她惴惴不安地问:“容,你经脉恢複,芳琅在目,是不是就要离开赵无澜了?”

弃偿年神情如旧,或许还是有些道不明的悲戚,在其中複杂纠缠:“是的。我让他带我来芳琅山,就是想让他看到笑靥子留下的东西,前仇旧怨未解,这样我与他分开时……他或许不会觉得我在无理取闹了。”

“那既如此……赵无澜水火相克,也同样不会致命了吗?”

蒙月看出对方的犹豫不决,替弃偿年问出这个话题,也知道一定会得到对方的答案。

弃偿年垂下目光,合了掌攥衣袖:“这个说不準。此前我有意提醒,那时我木元素并未完全恢複,假若跟他……就是他能好,但对我不会有影响。”

“可如今我将近全部恢複,结出婴灵的可能大大提高……但我不想他知道他会有孩子的可能,”弃偿年神情愈发困惑混沌,歉疚不安同在,“我也不想让他因我而死,我亏欠他的已经很多了。”

蒙月来见弃偿年,自然也是因为有了新的情报,她慢慢地有些懂了对方,于是尽可能地帮助对方,故而郑重道:

“容。我这几个月同样暗自观察了鸩毒族,鸩毒族是个好斗的古族,新族长乌夷荨更是年轻气盛,而且他们死后,一个月内尸体会化成一种具有附加性的液态物体……何不就遂了鸩毒族的意,让其尸体携着金系骨人,于地下缓缓入侵坚不可摧的水火二陆?”

“这是可怖的战争,是你谋划的与赵无澜的结束,但也是风沉析想做的事情的开始。”

弃偿年眉头不展,他并不支持战争也同情死亡。

然而,骨柔族的毁灭计划谋策多年,不论自己是否真心赞同风沉析的观点,事实摆在眼前的,就是作为骨柔族的他,生来背负责任与罪孽。

假如弃偿年不与风沉析合谋“複仇”,为了阻止禁术发动,李高壬会狠心把自己当作下一个笑靥子,甚至会像当年教唆笑靥子杀风沉慕秀一样故技重施,让赵无澜把自己杀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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