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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人穿白衣,不知是邪人令白衣沾上邪气,还是白衣让邪人染上清气,这种怪异的组合也只有眼前的人能做出来了。

秦独醉的模样有些狼狈,他缓缓擡头,看了对面站立之人一眼,又急忙收回视线,不想与他有所接触。

“二十年前,是你逃跑了,老友。”

秦独醉见到人拦在面前,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得耍赖在地上一趟,说道:“认输,你杀了我吧。”

“啧。”白衣公子咋舌一声:“你明知我不可能杀了你。”

“那你就让路滚开。”

白衣公子摇头说道:“二十年前,你欠我一战。”

“刀丢了,我没办法,我颓废了,我一蹶不振了,我是个天下第一大蠢蛋大废物大无赖,你要麽杀了我,要麽放了我。”

白衣公子缓声说道:“你若是天下第一的大蠢蛋大废物大无赖,我便是天下第二的大蠢蛋大废物大无赖,你一日不与我战,你便始终是天下第一。”

“刀是我命/根/子,是我的尊严,我的尊严没了,我不想做人了。”

无赖疯子可比人好做多了,只要满口胡言乱语,就能让别人自动远离你,可眼前这个人就是例外,他秦独醉是在装疯卖傻,眼前的这个白衣公子哥可是真的脑子有问题。

公子哥丝毫不在意他的反应,自顾自地回答到:“刀没了,就是你二十年前一走了之的原因吗?”白衣公子呵呵笑了一声:“那刀我为你找到了,你又能回来吗?”

说罢,白衣公子微微一转身,退离两步,一柄细长的豔红长刀从他身后出现,如红梅泣血更加豔红,刀身微卷,宛如锋锐红枝。

“我之暗冥剑上沾染了五百条人命、三百只妖兽、六百位魔族的鲜血,苦寻二十年,终于为你寻得绣红枝了,那麽——”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二十年前的刀剑之争合该继续了,刀与剑究竟谁劣谁优,唯有一比方知高低。”

豔红的刀,暗黑的剑,勾出了秦独醉内心最不想面对的画面。

刀是杀人的刀,剑是杀人的剑,就算决出胜负,那也不过是在杀人上比谁更技高一筹罢了。

秦独醉有些无奈,他坐起身来,看向了白衣公子,叹气地说道:“老友慕九尘,你该先去看大夫再来找我比试。”

“我身体健康地很。”

“啊不,我说的是你脑子。”

沉疴

“脑子?在下略有不解。”慕九尘拔起剑轻声说道:“虽说为你抢夺绣红枝期间,确实有伤倒脑袋,但在下可确定,我并无脑疾。”

“我不是指这个意思。”秦独醉大剌剌地坐了下来,招呼慕九尘一同坐下:“是这样的,你难道不觉得你这个人有些偏执吗?”

慕九尘一脸困惑:“何意?你为何说我偏执?”

“二十年前的刀剑之争有意义吗?二十年前魔人乱世,天渠峰精锐尽出,可就在此时古幽楼掀起刀剑之争的风波,引得人界衆门派自相残杀,死伤无数,反倒让魔人占据上风,绣红枝因此失落,我也重伤不起,直至今日,身上依旧留有余伤。”

慕九尘了然地点了点头,他说道:“现在你并非完美的状态,不能与我一战。”

...

这个疯子听别人说话也只听一半,只捡自己乐意听的东西听,什麽魔人,什麽正道,什麽自相残杀,在他眼中又有什麽区别?他只认为用刀的跟用剑的得一决胜负,得比出个高低。

他秦独醉原来是天渠峰上的精锐,天渠峰倒了,师父死了,师弟死了,师兄下落不明,师妹被囚禁在魔域之中,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就剩他一人也无力支撑,也只能如此一走了之,终日饮酒沉醉。

秦独醉习惯性地摸了摸腰间,想要摸出一个酒壶来,却发现酒壶早就落在了店里,摸向腰间只有空蕩蕩的一把肋骨,膈得手疼。

慕九尘似乎是看出了他想要什麽,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铜制水壶,递给了秦独醉。

“不算什麽好久,斩魔的路上顺便打的,你喝喝吧。”

慕九尘看着他,神色似乎不大好。

但秦独醉闻见了酒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接过了酒便一饮而尽。

“从前的你意气风发,一把绣红枝独对万千魔衆,也未喊出一个输字。”

秦独醉打了个酒嗝,轻声说道:“人都是会变的,我只想安稳度过此生。”

“刀剑之争总要有个赢家。”

秦独醉将酒壶一推,推给了慕九尘:“暗冥剑赢了,我认输。”

慕九尘的脸色宛若吃下了八斤苦瓜,一脸苦丧地看着秦独醉:“你不是那种会轻易认输的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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