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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飞霜在江湖磋磨之间,已经将性格磨练地十分圆滑了。
他不似林执那般实力雄厚,又有高门大派的背景做支撑,他所能靠的只有自己。
“是望峰主啊,在下姚飞霜,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姚飞霜拱手向前,想要拉住望清辉的手。
他想要探究望清辉体内寒毒究竟到了哪种程度。
不过望清辉侧身一转,让姚飞霜扑了空。
他倒是也没尴尬,只是说道:“二十年前,天渠峰有大火烧山,在下不忍贵派珍贵药材付之一炬,故此将药材抢收到了本派丹药阁中,如今峰主既然回归了,药材必定是要归还的。”
姚飞霜拍了拍手,让人擡出了一箱又一箱的药材。
他陪笑说道:“这是二十年前从贵派之中抢收下来的,尚有一些药材被烧毁,姚飞霜分外抱歉,刚好陆闻兄也在,可让他检查药材是否有差。”
若是一般识趣之人,见到满地的药材,就会接受姚飞霜的说词,糊弄过去。
但是望清辉不是此等识趣之人,他环顾四周,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账本。
“你不会以为一场火能把我天渠峰的账本都烧掉吗?”望清辉说道:“包括丹药药材,天渠峰丢失了什麽,我都背下来了,这三年里,我就在天渠清点我派丢失之物,你该还我的一样都不许少。”
说罢,望清辉将账本啪的一声摔在了姚飞霜的面前,又在他的面前坐上了姚飞霜的主座,翘起了二郎腿。
姿势狂傲,颇有当年风采。
当年就是因为他太高调了,得罪了不少人,后来他落败,都没几人伸出援手,倒是跟他脾气一样怪异的慕九尘,在二十年间还为他奔波。
姚飞霜倒也不气恼,他在望清辉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準备了。
他笑着捡起了账本,点头说道:“是,当年未能全部将贵派丹药救出,是在下之过,在下愿意弥补,只是我们这里小门小派,一下子也拿不出这麽多的珍贵药材,可否请峰主宽限几年,等我筹集齐,一定双手奉上。”
姚飞霜弟子看着他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样甚是不解,明明也是一派之主,为何会对一个落败门派光杆掌门如此卑微?
甚至那光杆掌门的跟班都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陆闻捏了捏手指,凑近了姚飞霜的面前:“师弟,待客之道是如何的?”
姚飞霜按下心中的不爽,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银票对着陆闻说道:“招待不周,请师兄原谅。”
“就这麽点?”陆闻咋舌一声:“我以为你这些年捞了不少钱了呢。”
“捞的再多也没你多。”姚飞霜压低声音皱眉说道:“师兄,有一事,我需问你。”
陆闻倒也不藏着掖着,他在姚飞霜与望清辉二人面前直接说道:“是寒毒之事吗?”
望清辉眼神一暗,他都差点忘了这茬事,林执给的玄玉铁中被下了寒毒,寒毒是谁下的简直一目了然。
眼看望清辉的手都压在绣红枝上了,姚飞霜急忙说道:“什麽寒毒?含读是吧?我这里有几间书房的地契,师兄你先拿着。”
他装傻充愣的模样实在太明显,但是陆闻拿到地契的表情实在太高兴了,望清辉也就此不计较了。
寒毒而已,透骨寒而已,能忍、尚能忍。
不是什麽大事。
陆闻收了几张地契,又开始狮子大张口,说道:“那利息也要算,按照账本所记除去你所呈上的药材,按照年三分利折算,记在你账上,如何?”
姚飞霜只想赶紧送走这两尊瘟神,是什麽条件都能答应了。
“好好好,行行行。”他如是说道。
“这般我们也不便打扰了。”陆闻将地契给到了望清辉的手中,对着陆闻说道:“那麻烦师弟再出一下车马费。”
姚飞霜在内心狠狠地白了他师兄一眼,咬牙又上了车马费,才将二人送走。
临走前,陆闻还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对他说道:“师弟,你不要做出一番受害者的模样来,当初围追望清辉,也有你一份力,如今不过就是要你出些钱而已,你为何如此伤心?”
姚飞霜压低声音问道:“那望清辉身上寒毒究竟怎麽回事?按照你之医术,解除玄玉铁上寒毒轻而易举之事吧,为何不解?你又存了什麽心思?”
陆闻哈哈笑了一声,道:“谁知道呢。”
无人知晓,这成了姚飞霜心底一个谜题。
直到二人走远后,弟子才在一旁拉住了姚飞霜的衣袖,问道他:“师尊,师尊,为何我们要对一个失势的落败峰主如此礼遇,他们已经欺我们如此了!”
姚飞霜捏着眉心,满眼疲惫:“望清辉一人可抵千军万马,你们没见过当年情景,不知他有多厉害——当年他在替素玉寒服丧,一身丧服是白的,当时镜舟被魔界掳走,于是他一身白衣入魔城,出来之后,整件白衣已染红,连魔界之月都被魔物之血染成了红色,雾气是红的、月亮是红的,杀意几乎肉眼能见,你说我为什麽不愿意得罪他?他若是圆滑一些,聪明一些,武林的半壁江山都可以是他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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