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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手拉住萧定安的衣摆,他看过去,那是个十来岁的男孩,也是一半的皮都没了,声音沙哑地说道:“救…”
萧定安的语气算不上冷漠,却是无情:“你已经没救了。”
“不…”他极力地吐出话,“我…弟弟…”
“萧定安,那个孩子还是好的!”
林惊昭注意到靠在墙角边的一个孩子,他的病刚发作不久,身上还看得过去。听到这句话,那个男孩又道了一句“救救他”,拽着衣角的手就垂了下去。
萧定安迅速运功为他暂缓毒素的蔓延,又对着林惊昭说:“劳烦你把师兄喊来。”
卫横江手上的伤口才止住血,又被他毫不犹豫地划开。
林惊昭蹲在萧定安身边,看着卫横江仔细喂血的样子,悄悄问道:“你的血…是不是用不了?”
他垂眸遮去眼底的情绪:“嗯。”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他们看见还能救的,都给喂了血,可能救的不多,太多人已经被弄得面目全非了。
按照计划,他们是打算也去找鲛人,想看看能不能商谈商谈。锦州靠海,这附近就有鲛人,病疫散播之后便没什麽人来海边了。
陆惜月从袖中掏出一个看起来非常普通的七角螺,这是许多年前鲛人送给各大仙门的信物,轻而易举地就被陆惜月捏碎了,化为齑粉散落进海中,海面登时躁动不安起来。
海浪涌了一道又一道,正当林惊昭觉得有什麽东西要从海里头出来的时候,周遭的气息反而又平息下去了。
“他们不愿意见我们。”陆惜月垂眸,“衡阳门已经开始行动了。”
应天门在临国,而衡阳门在梁国。他们定是从梁国开始杀,其余的鲛人应当都得到消息躲起来了,所以现在不愿出来见他们。
“萧定安。”林惊昭见另外两人脸色都不太好,这个问题如今也只能问他,“陆姐姐和卫兄不会打算加入衡阳门之中对吧?”
“自然。”
“那万一…”林惊昭哽了一下,她心里头明白陆惜月和卫横江是什麽样的人,可还是想问,“我的意思是,万一最后真的只有这一条路了呢?”
更何况,一面要解决鲛人疫带来的混乱,一面又要阻止衡阳门那群人屠杀鲛人,敌衆我寡,真的还有其他办法吗?
萧定安望向遥遥无际的海面:“那就只能走那条路。”
等不到鲛人,他们现下就出发去梁国。情况紧急,几人也不搭什麽马车了,直接御剑飞去目的地,林惊昭就跟在他们身边飘着。
但是路过临国边界的一个村镇时,却听见了响亮的马蹄声和惨叫声,有人喊:“快跑啊!梁国杀进来了!”
接着,那人痛苦地哀嚎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见到前面两人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却始终没有停下的意思,林惊昭知道他们不能插手这些事,却还是问:“要救吗?”
卫横江摇头:“凡人之间的纷争,我们不能插手。”
“可是有些奇怪。”陆惜月道,“梁国应当也有鲛人疫肆虐,他们究竟哪里来的功夫打仗?”
这是个疑点,但他们没办法细想了,只能一刻不停歇地赶到梁国。路过城门时,有道剑光出现斩拦了前路,林惊昭才稳定下身形,就见一男子立于空中,身姿卓越,身上的青衣似柳叶一般翠。
「叮——恭喜宿主解锁人物,师风缘。」
对方弯腰作揖:“奉道门师风缘,见过诸位。”
陆惜月内心有些暴躁:“你是随着伍颂澄他们来的?”
“不错。”
眼见惜月就要拔出瑶光,卫横江却阻拦了她,想要和对方好好交谈:“难不成奉道门也支持衡阳门此等做法吗?”
“此等做法?”师风缘的双眸总是无神,给人一种冷漠的滞感,“为救苍生,在下并不觉得这有什麽错。”
“可是…”
“在下知道应天门大义,若要为天下牺牲定是在所不辞。”师风缘道,“但这是鲛人惹出的祸事,就该让它们承担,你们要大义,也不能拉上其余人。”
仙门之间的事,林惊昭总是无法插上话,也没资格插话。她和旁观的萧定安不一样,至少他知情,可自己却分毫都不清楚。
师风缘短短几句话,也说出了刚才在海边林惊昭想说的。
什麽另寻他法,凡间乱成这样,根本没有时间再去找别的法子解决。如果用血来救世人,他们三个肯定愿意,可要是拉上其他人,那就说不过去了。
林惊昭顿感无力。
“我来此只不过劝告你们,没有敌意,不过一会若真有什麽沖突,打起来也无可厚非。”师风缘做了个请的手势,“想必在来梁国的路上你们也见过了不少风光,不如再仔细看看,而后决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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