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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格尔把一个凳子扔到了电视上。
“那他妈的叫黑绳!!”
电视整个翻了过去,闪了两下,灭了。
“我们看不到杰了。”拉鲁小声说。
米格尔把帽子气得摔在地上,收拾东西下楼,準备去对面的家电卖场买个新的回来。
突然,工作室外面写字楼的LED屏闪了一下,New York Gala的直播被同步转播到了LED屏上。
三个人齐聚在窗口,灯光的色彩映在他们的脸上。
“为什麽那个写字楼的大屏会突然播Gala晚会?”虽然这是时尚界的奥斯卡,但对于整个世界来说,不过是一隅的狂欢,影响力甚至还不如一场体育盛事。
“那栋写字楼,是五条家的吧。”
长久的沉默中,菅田真奈美道出了真相。
“嘘!”
拉鲁让所有人噤声。
“杰出来了!”
仿佛整个街头的人都听到了他们的声音,行色匆匆的路人也停下了脚步,忍不住擡起头来,观赏着屏幕上的那道绝世的风景。
夏油杰穿着的是“游云”,但他更像是带来了一场暴雨,他身上的碎钻,随着那些闪光灯的闪烁,和他身体的摆动而莹莹发光,
夏油杰踏上了红毯,闪光灯顿时如同瀑布一般倾泻在他的身上,他仪态挺拔,脚步不疾不徐。他仿佛是油画里走出的人,古典、内敛。细细的眉眼掩藏在黑色的头纱下,却有着不可一世的犀利,视万物为尘埃。
他向人们走去时,仿佛也携带着令人窒息的潮湿,巨大的悲伤感从他的身体漫溢而出。
这是一场,多麽绝望的雨。
每个人心里都在想。
渐渐的,闪光灯也停了,人们忍不住被夏油杰拖入了肃穆的气氛中。
所有人为天元先生这最后一件作品的精美而惊叹、为天才的离世而哀婉,无需任何的解释,人们自然而然地从衣服,从模特举手投足的气质中,感受到了作品想要表达的一切。
屏幕前的米格尔三人也忍不住怀念起那位老人,眼睛湿润了起来。
感受着人们的哀伤,夏油杰又想起那个下午,他穿上了这件“游云”,他问天元,你把这件衣服送给了我,那你希望我在什麽样的场合穿着它呢?
“我的葬礼吧。”天元笑着说,“我希望我的葬礼上我的朋友们,我的家人都来参加,不用穿丧服,而是所有人穿着他们最得意的设计出场,让我在时尚的包围中安详入土。”
最后天元的愿望也没能实现,他的葬礼声势浩大,他的朋友们来了,哀悼这位引领了一个时代的大师,但那些折磨得他夜不能寐的盘星教高层也来了。
所有人穿着丧服,夏油杰也是。
他拒绝穿那件珍贵的礼物出席一场算不得圆满的葬礼。
如今,他重新披上游云,走在时尚大师的名作之中,他微微擡起头,看向天空。
“天元先生,我已经实现您的愿望了。”
一直紧绷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忽然,镜头前的夏油杰的脚步停了。
他微微旋身,看向了身后,红毯的尽头,出现了另一个人。
那人着着日本传统的白色羽织,下身是黑色的,裤子的下摆却微微泛起了蓝色,头顶着巨大的“帽子”,像是山上常年不化的积雪,积雪把那人的头压得低垂,令人看不清眉眼。
是雪下富士山。
尽管记者没有反应过来,但在场的设计师都看出来了这独有的意象,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这件从未出现在任何时装周上的作品。
“富士山”来到夏油杰面前,夏油杰擡起手,点上了那厚重的帽子。
随着人群中的一声惊呼,帽子随着手指的滑动而向两侧滑落,变成了一件斗篷。
像一场雨,融化了经年的积雪。
碧蓝色的眸子如雪山上的苍空,也驱散了阴雨的湿意。
人们忽然发现,那头蓬并不是纯然的白色,而是随着与阳光接触面的增加,逐渐显露出外侧的花纹,像是一束樱花在阳光之下,自然地生长了出来。
“悟。”夏油杰轻轻唤着那人的名字。
“我来了。”五条悟露出了一个笑容,快步走到了夏油杰的身边。
不见方三日,世上满樱花。
在此起彼伏的赞叹声中,时尚主编,也是活动的创办人火急火燎的沖过了人群,来到夏油杰的身边,抓住了他的手,眼里忍不住流露出惊叹与欣赏。
“这是少见的联名作品,每一件都是不错的单品,但联合在一起的时候,会创造出更大的意义。”
她忍不住上手摸了摸那衣服材质,发现它用了少见的温变材料,複杂的工艺让她更为满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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