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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遇见的不是人。”
舒城闻言,吓了一跳,急忙去捂她的嘴,“这可不得乱说,你难道忘记了你是为何才当了这季家大小姐?”
是啊,她如何能忘。
她之所以能从一个乞儿摇身一变成为高贵的富家小姐,全因她这张与原大小姐极为相似的面庞。
而那可怜的大小姐却被妖怪掳走,待人寻到她时却已然面目全非的曝尸荒野。
她的出现,弥补了季家二老缺失的心,他们给她取名“季逢春”,寓意枯树逢春,她是他们心里最美好的寄托。
十年过去,她早已将季家看得比命还重要。
妖,都是罪无可恕的。
救她的必定是仙人。
想通之后,她便要起身梳妆,脚尖堪堪落地,一声闷响传来,她低头看去,舒城却先一步将那东西拾起。
是一只通体温润的双鱼佩。
可季逢春未戴过,更不知这双鱼佩从何而来,四目相对下,舒城将这玉佩用手帕包裹起来。
“这双鱼佩怎会在你身上,季夫人给你的玉佩又去哪儿了?”
一阵翻找过后,她心猛缩,慌了神,似是不相信般站起身子,翻弄着被褥,随后反应过来,拿过舒城的手帕,连鞋也未穿就跑了出去。
舒城根本拦不住,直在后头叫唤。
不可以!
那是母亲第一次送她的礼物,也是这麽多年第一次收到的心意,便是如今再珍贵的宝物放在她面前,也远远比不上那块玉佩。
这玉佩与她来说意义非凡,是新生,也是希望。
还未等她跑出院子,便被一只剑鞘挡住了前路,那人生的雌雄莫辨,却是个意气风发的美少年。
可他性子却并不美丽,瞪着眼怒视她,“言六,我姐姐绝不会像你一般毫无礼数!连鞋都未穿,你是想去哪,让别人看我们季家的笑话吗?”
言六,这是她被收养前的名。
眼前这位脾气暴躁的美少年,也正是她的弟弟——季知舟。
他不喜欢自己,季逢春知道,若季家二老将她当做思念的解药,那麽季知舟就是将她当做毒药。
“哼,我说过,任何人都不能代替我姐姐,你也一样。”
季知舟冷哼一声,拉住她的手就往屋内走去,步子迈得极大,似乎根本不打算管她是否跟得上。
季逢春垂着头任由他将自己拖了回去,她一直想与季知舟和平相处,可是这也只是她的妄想罢了。
他恨透了自己,而她也默默承受了季知舟这十年来的不满。
她不愿反抗,这是她欠的。
“季知舟!你在干什麽,快将她放开!”
舒城听到动静,连忙跑了出来,就见她被季知舟连拖带拽的上了阶梯,模样好不可怜。
听到前方传来的声音,季知舟怔了怔,下意识把头低了下去,莫名有些手足无措。
她怎麽也来了。
季逢春被无情丢在地上,双腿狠狠磕在阶梯之上,让她不由闷哼了一声,痛的挤出几滴泪珠。
也许是这一下的疼痛,竟让季逢春生出些怒意。
季知舟虽说厌恶她,却也从未真的伤害过她,只是从未给过她好脸色罢了,而她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二弟,我知你不喜欢我,但你可曾想过,阿娘他们又为何要将我领回季府。”
季知舟看着地上瘫坐着的季逢春,她额头沁出细密冷汗,脸色发白,不由也后怕起来。
可听到她的话,却又收回了搀扶的双手,“你什麽意思,难道你想告诉我你已经代替了我姐姐的位置?”
他怒道,“我告诉你,不可能的,我姐姐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子,便是一千个你也比不上我姐姐一根手指头!”
舒城急忙跑来,瞪了他一眼,忙将地上的季逢春搀了起来,站稳后,又在舒城的支撑下,爬了两阶。
她转头俯视着他,冷笑一声,“不,我永远也无法代替大小姐的位置,阿娘他们也只把我当个寄托而已。”
“阿娘待我极好,我又有什麽不满的呢,哪怕我要以大小姐的性情行事也无所谓,他们是在弥补你姐姐,也是在弥补自己。”
她没错,又为何要白白受气呢,她什麽也没做。
季知舟咬紧牙,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因为仰视的缘故,气势也弱了一大截。
她疼得龇牙咧嘴,但为了气势碾压过他,生生忍了下来,随后扯出一抹挑衅的笑。
“而你,我的弟弟,虽然我任由你欺负了十年,但是今天,我想通了,我要抛弃以往的自己,想来也要谢谢你,让我明白了不少事情。”
季知舟皱着眉头,不明所以,“你在说什麽鬼东西,你身上全是药味,离我远点,臭死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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