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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地，老媪拍手叹道，“你们这些娃娃，真是不知好歹，旁人来我们村听到这事早溜了，你们倒好居然一点都不带怕的。”

榆满疑惑道，“那你们呢，既然此地有蛇妖出没，为何不离开，或写信与仙门求助。”

那老媪苦笑一声，便知这女娃娃是个不知世事的千金大小姐，她摇着头说出话却凄苦无比。

“我们一把年纪了，便是有幸出了村子又该如何存活下去，根在这是断不了的，更不说向什麽仙门求助，那可是那天端上的仙人，怎会因为我们的事情而特意来相助呢？”

榆满拧着眉，面色凝重。

她竟不知凡间的人是这般看他们的，仙门创始的本意本来就是为了保护一方安宁。

何时变了味道，她不清楚，若是学了些除妖的本领却不被妖魔所害怕，而是被这些他们奋力保护着的人所畏惧，那仙门的存在还有什麽意义呢。

“罢了，天寒，外面风雪大，我话已至此，若是想留下便留下吧。”

叙止则取出一袋银钱交与这对老夫妇，“您拿着吧，就当我等借宿便可。”

见几人并不听劝，二人摇摇头也不强求，只嘱咐他们千万小心，不可独自夜间出屋，接着便进了厨房备食。

村子不算富裕，那一袋银钱倒是能让这对老夫妇花个不少时日。

只看这屋内磕碜的摆设，便知这对老夫妇平日里也是省吃俭用的，便连几只完好的木凳都安置不起，他们年纪大了，自己置办更是不可能。

沈青迟运气不佳，坐了个直摇的坏凳，只微微动下，便能听见木凳咯吱咯吱的响声。

他坐不住，响声更是大了起来。

榆满忍了再忍，随即说道，“咱们还是出去瞧瞧吧，在屋子里待着能看出什麽。”

沈青迟屁股离凳，“啪”的一声，木凳壮烈散裂了。

……

如此，寻蛇妖的便只余榆满和叙止二人。

沈青迟手笨拼了半天也拼不明白这木凳，林上扶只得留下给他打下手。

屋外风雪极大，飘零的白雾迷住双眼，深厚的雪层烙印下一个又一个脚印，不过多时却又被白雪覆盖得严严实实。

榆满身上裹着极厚的杏红金缎斗篷，颈边缠着一圈厚实的柔毛，反观叙止倒是没这麽夸张，单单披了件单薄的袍子抵挡风雪。

其实榆满倒是没这麽冷，她好歹也是修仙之人，哪里有那麽娇气。

只不过叙止不依。

出门前拉着她里三层外三层裹的跟个粽子似的，若不是她身形尚算苗条，怕是会被自己的过重的衣裳绊倒在地。

“大师兄，我真的不冷的。”她无奈看着眼前为他穿衣的叙止，沉默了。

再裹下去，她真的就走不动了。

她连忙制止，伸手接过一旁放置的淡青外袍朝他笑笑，“我给你披上可好？”

叙止这才停下，捏着手上的衣角思忖片刻后，点头装似漫不经心道，“那就给我披上吧。”

榆满暗叹一口气，笑着捏起。

可他个子太高，榆满只能蹙眉踮起脚尖，捏着手中淡青的外袍撑开，叙止心思细，瞧见她微立的脚尖，眨了眨眼，俯身低头。

脚尖终于落地。

微凉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脖颈，凑近的呼吸与她交缠，浓密的眼睫颤了又颤，引起一阵酥麻的触感。

她毫无察觉。

叙止手指微动，止住了去和她十指相扣的沖动。

白皙如玉的指尖捏住绳索，自他的前端打上结，柔腻的指骨摩擦着他的突起的喉结，叙止蹙眉，眼神幽深如潭。

好痒。

……

好想跟她指尖交握。

应该会很凉快吧。

如果她能将手抓在他的脖子上就更好了，快着火了，好烫，真的好烫。

“好了，走吧。”

榆满擡头，却撞进少年比金宝玉珠还要勾人的漩涡中，只一瞬，他便扬唇笑了起来，惑人的桃花眼弯了弯。

“嗯，走吧。”

不是榆满胡思乱想，而是她总觉着大师兄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劲。

像是……

像是害怕，不敢触碰的感觉。

又像是，她不明白，看不透，她一直看不透叙止的心思，他有时候很好懂，有时候又像雾一样让人摸不着抓不透。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至于为什麽，她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心里闷闷的堵得慌。

*

零星几个娃娃蹲在树边，不知在嘀咕些什麽，他们穿着厚实的袄子，握着落地的树枝捣鼓起来。

“她不会死了吧？”一娃娃说道。

“不会的，她还在呼吸呢。”

“哎呀，她马上就死了，她穿这麽点衣服，肯定要冻死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