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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这伤口竟没有如她想象的一般严重。
明明昨夜还瞧着极为可怖。
她突然想起来,那日山辛留下的剑伤没过多久便好了,当时不愿深究唯恐将叙止的秘密剥出,毕竟他那时情绪极不稳定。
榆满松开衣襟,“我帮你上药。”
叙止点头,含笑的眼中水光潋滟,看得人不由自主的心生一股怜惜,活似榆满将他如何蹂.躏了似的。
顺着他指的方向,榆满找到了祖父留下的一小瓶乳膏。
“你忍一下,这乳膏会很疼的。”
俯在他身前的少女垂着眼睫,一脸认真的在指尖抹上乳膏,叙止微微仰头。
“嗯。”
疼?
什麽叫疼。
叙止半仰着脑袋,喉结突出,双手垂落靠在椅背上。
感受着指尖的抚弄,刺骨的寒意沿着伤口打圈,叙止捏紧了把手,眼下豔红一片将那颗小痣衬得更为明显。
“唔——”他猛抽一口气。
榆满收手,“怎麽了,是我弄疼你了吗?”
叙止摇头,又点头。
见他面色红润不太正常,榆满蹙眉,快速替他抹完药,她又不是什麽傻子何况方才那番情况下,见他这幅样子哪里还能不明白。
这个变态!
抹个乳膏而已,这麽一副任她蹂.躏的样子干什麽。
“小满。”
榆满放下乳膏转头,却见叙止衣衫半敞并未穿上,他仍是红着脸,红着耳,低头捡起地上补到一半的明黄色衣裙。
还未等她问出口,叙止就先一步说话。
“这件衣裙,可以送我吗?”
榆满伸出的双手怔了怔,她不解的看着叙止,他要这件髒兮兮的衣服干什麽,不是说好替她缝补的吗?
可她终究还是没有拒绝叙止。
毕竟这件衣服她也不会再穿,送他也没什麽。
*
夜里。
榆满独自回了房,她怕叙止又胡思乱想,又亲了亲他的脸颊,惹得他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她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舒坦。
嘴角翘的高高,她抿着唇不知在开心什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着滚。
可正当她闭眼之际,一阵冷风将木门推开。
来人着一身粉衣,她步履轻盈走得缓慢,转身将门阖上,直至走至榆满身前她才看清这女子究竟是何模样。
半明半昧中,女子的眉眼含情似水,她五官并不算有多好看,组合起来倒是极为顺眼,尤其那一双眸子。
她依往常那般坐在床沿。
“小满昨日去了何处,我可是等了你好久呢。”
榆满忘了这茬,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她有些紧张,莫名有种偷情的感觉。
偷情……
正当她这麽想到时,女子倾身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道,“你今日见了谁?”
真是碍眼
“我, 我没去见谁。”
榆满说得磕磕巴巴,咬着唇不去看她。
招惹这种变态与她而言已是常态,榆满早已习惯, 可面前的师姐显然对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师姐每晚替她抚平伤痛, 她不是不知道。
那温和的灵息每夜都在。
除了昨夜, 她生生被痛晕了过去。
她不知自己哪有这般大的魅力将一个两个都迷得魂不守舍的, 简直太看得起她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必须和师姐说清楚。
“那你的身上怎麽有旁人的味道?”师姐先一步开口。
榆满怔了怔, 仔细嗅了嗅手腕,奇怪的是, 方才没发现的药香现在竟莫名浓郁了起来, 连带着师姐的身上都浸透了药味。
像是那个乳膏的味道。
“这个是——”榆满放下手。
却被她一把拉过, 笑意不见眼底,继续问,“你见的谁?”
榆满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手腕,拧眉道,“师姐, 你究竟想说什麽。”
“自是关心关心小满罢了。”
“这有什麽好关心的。”
榆满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回, 看着眼前陌生的面庞,榆满终于还是问道, “你为什麽要帮我?”
“自是因为,喜欢——”她扬唇笑笑, “你。”
……
榆满沉默。
她就知道, 这人对自己有非分之想。
这会算是板上钉钉了。
“可我不喜欢师姐。”榆满往后缩了缩,补充一句, “也不是不喜欢。”
女子托着下巴看着她笑。
“你总是喊我师姐师姐, 也不来问问我的名。”
榆满一直缩到墙角,喃喃道, “是你一直蒙着我的眼还不让我说话,这些天我连口都开不得,如何问你。”
“我姓齐,单名一个鱼。”接着她又道,“是小鱼的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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