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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应该笑着回应榆满的,可他实在笑不出来。

为何要笑?

他明明不想笑的,可他的唇还是弯了起来。

奇怪。

奇怪。

奇怪的感觉。

“你怎麽了?”榆满连忙停下,看着他将唇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像是提线木偶般扯着嘴角向上拉扯。

好半晌后,叙止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我很开心,今日的夕阳,很美。”

可他吊着的嘴角却并未放下,诡异的向上扬起,语毕,叙止捂住自己的唇难受地咳了起来。

不对劲。

叙止俯身掩唇,低着头,眼瞳急剧颤抖起来,他张口咬住唇角抑制住将要发声的几句话。

不舒服。

榆满担心他,她何曾见过叙止这般模样。

“这里的毒瘴终究不是我们能抵御的,我灵力尚微,许是对我没什麽危害,等祈喜节那日就可以回家了,你再撑两日可好?”榆满搀着他的胳膊将他靠在自己身上。

叙止点头,他喘着气,低头掩唇。

“啊!!!”

一声惊叫自不远处传来,眼尖更多的魔族人冒出,榆满只得拉着叙止躲到一旁。

虽然她如今在魔宫进出自如,但难保不会有魔族人来找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死人了!死人了!”出声那人是个年岁尚小的女婢。

“嚷嚷什麽!”

拨开人群,走出一位眼角覆满魔纹的女子,她声尖说出的话也不好听,“魔宫死人有什麽好稀奇的,定是她伺候的某位大人不舒坦便杀了。”

小婢女颤着声线道,“不是啊,死的是位魔将大人。”

霎时,周围安静了下来。

“带我去瞧瞧。”

那女子声音渐小,说出的话也不再狂妄,颤抖着的声音透露出她的不安。

前两日便莫名死了几名女婢,她并未放在心上,魔宫之内唯有他们这些下等奴婢最为低贱,人人都可践踏,她时常念起主上还在的日子,倒不似如今这麽举步维艰。

那几名女婢死前曾一起去过浴池,可她们发生过口角之争,便也不足为奇了。

可这回不同。

死的是一位魔将。

“淹死的?”女子惊奇,“怎麽可能会是淹死的,是不是饮酒了?”

那魔将捞出后,衆人才发觉他身上有股浓重熏人的酒味,那气味极重,像是故意散在身上只为让人闻出似的。

身上密密麻麻遍布着琐碎的伤口,大小皆有。

兇手狂妄至极。

他身上已无一块好肉,舌头被拔出,牙齿也被打碎了,那一颗颗牙齿被整齐规律地摆放在舌头周围,生怕旁人看不见似的。

可女子蹙眉,笃定,“对,这魔将是淹死的。”

她顿了顿,警告起周围的人群,“你们今日可需把心放在肚子了,要知道后日便是祈喜节也是我们魔君大人的好日子,若是这时候有什麽烦心事热闹了魔君大人,我可做不了什麽担保。”

语毕,周围人连忙散去。

躲在一旁的榆满将脑袋收回,她看得真真切切,死的那位魔将正是前两日她去地牢中探望其他师兄师姐们时,被他随口调戏了几句,话语粗俗不堪,榆满回怼了几句,他倒是更来劲了。

气的她也不能如何,上回邓璃杀了一小卒,倒是辛苦她掩饰了好半天。

待她看清了那人的下场,似也觉得牙齿一阵酸痛,舌根发疼。

榆满后怕地蹲了回去,却又想到了什麽再次将头擡起去瞄了两眼。

她蹙眉不知在想什麽。

“既然害怕,为何还要去瞧。”叙止斜睨了一眼,温声道。

榆满却答,“我总觉得这手法有些眼熟,这刀口干净利落,倒是个好手。”【】

叙止却笑了笑。

他拉着榆满的手,有些跃跃欲试,轻柔缓慢地揉了揉她的掌心。

“吻我。”

他将头扬起。

榆满惊得瞪圆了眼,“虽然答应了你一日一回,但是这还是在外头,而且——”

而且前面就死了个魔头,血淋淋的他还真下得去嘴。

叙止却手指上空,笑眯眯对着榆满。

“及时行乐啊,小满。”

生死相许

榆满拗不过他, 随了他的意。

那边人头攒动,气氛紧张,死了位魔将可不是什麽小事, 可有能力杀了魔将的人也就那麽几位。

衆人自是不敢多议。

待二人回了房, 榆满装似不介意道, “你今晚还要出去吗?”

叙止关上门, “不需要了。”

榆满点头, “那便早些歇息吧,这两日可有的忙活。”

她知道叙止无意隐瞒, 只需她问, 叙止便会告诉她, 那些魔族人究竟是谁杀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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