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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什麽东西?”

话音未落,一道光影闪过孙海楼的眼底。

刀刃在月光下映出淩厉的光,惊悚可怖。

黑雾一瞬逃窜出孙海楼的前胸,黑雾弥漫的沟壑在那件红色花衬衫上清晰可见。

孙海楼吐出一口黑雾,紧蹙起眉宇,难受地捂住胸口,难以置信地说:“你在做什麽?”

月亮穿透云层,照出鳌寺左脸上的刀疤,那刀疤骇人夺目。

“你脸上的疤痕究竟是怎麽来的?”

一丝诡异的笑随着狰狞的刀疤勾起,“哈哈哈全都是拜你所赐啊!”

“你不是我的侍从吗,怎麽会……”孙海楼犹豫道。

鳌寺嗤笑一声,“是啊,我是你的侍从,这是我一生的耻辱。因为我的主君有断袖之癖,所以我作为他的侍从也要被世人耻笑!”

鳌寺指着脸上的刀疤,一字一顿地说:“你凭什麽失忆?凭什麽只有你忘记了那段记忆,而我却要一直被那些记忆反複折磨!”

脚下的红线散发出愈加强烈的红光,“在我知道你跳海而亡的那一刻,我真是从未这麽高兴过哈哈哈……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终于要解脱了……可谁知道,我再也不能离开这里了……”

孙海楼的眼神黯淡无光,他不知道该怎麽劝慰这个曾经的侍从,只能说:“对不起。”

“对不起?”鳌寺的面容狰狞得可怕。

“你如果真觉得对不起我,那就用这把匕首将你的身体千刀万剐。”

匕首扔到孙海楼身前,孙海楼的目光落在匕首上,“是不是只有这样,你才能离开这里?”

鳌寺点头,“是!只要用这把沾满你鲜血的匕首砍断红线,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可我是鬼魂,体内没有鲜血。”

“这不是普通的匕首,只要把它插入你的身体,让它吸取你体内的黑色雾气,它就有力量可以斩断红线了。”

他的双眼瞪得浑圆,孙海楼又问:“那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把匕首?”

“当然是我自己做的,用……我自己的血肉铸造的。”鳌寺拉起衣袖,露出了一只只有骨头的手臂。

孙海楼一怔,迅速挪开目光,体内的黑雾像是经历了天崩地裂般变得细细碎碎。

过了很久,孙海楼问:“那请你告诉我,我生前究竟发生了什麽?你为什麽不能离开这里?你脸上的刀疤究竟是怎麽回事?只要你告诉我,我就帮你离开这里。”

鳌寺沉默良久,开口:“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孙海楼点头,又摇头,“记起来一点,但不全。”

“当初放走红罗,再娶新妻之后,公子留夷的断袖之名便在城中传开……”

青天白日下,漫天蔬果纷乱地砸向街道中央赤身裸体的人。

一头如瀑青丝披散在那人的身侧,半掩着那人瘦白的身躯。面对街道两侧的污言秽语,那人身形依旧挺拔如松,一双赤足拖着千斤重的镣铐,每走一步,镣铐声如雷贯耳。

那人身后还跟着一名裸身的侍从,侍从的左脸上刻下了一道鲜红的印记。

那是奴的印记。

两人背后跟着一支军队,军队领头的那人正是公子留夷的胞弟公子芷。

公子芷的目光紧盯着走在最前方的那人,眼中充满鄙夷。

那人便是他的兄长,公子留夷。

回想几日前的他,新婚之夜便冷落新娘,满心只有那名叫红罗的人。

公子芷不由攥紧了手中的缰绳,眼底燃起怒火。

他痛恨父亲对兄长的偏爱,明明知道那是他心爱的女人,父亲却还是将她嫁给了兄长。

他是汉城最尊贵的公子,她是汉城最尊贵的仕女。在别人眼里,他和她是天生才子配佳人。

那他公子芷又算什麽呢?

公子芷不甘心,明明他和她才是真心相爱的一对,凭什麽他公子留夷什麽都不用付出,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占有他的女人?

公子芷为了报複公子留夷,与他的新婚妻子共度春宵。

他知道,公子留夷看见了。

没错,他就是要让他看见。

他要让他知道,他从来都没有输给他。

不出一月,公子留夷的新婚妻子便有了身孕,孩子却是他弟弟公子芷的。

这个秘密,只有他们三人知道。

公子留夷没有说出去,但公子芷并不会感激他。

因为她本就该是他公子芷的妻。

可他公子留夷越是这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他公子芷的心中便越是不爽。

他暗中给他送去身段丰盈的舞姬,公子留夷不为所动。

他又给他送去花枝招展的美人,公子留夷依旧不为所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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